门外的白桦树前,落满了树叶,好似离去的时光,始终不见归来的踪影。
“金城哥哥!”铃儿大老远就看见,远处走来的艳子他们,急匆匆的赶了上去。
“铃儿可真是望夫石啊!昨日在门前迎接了我,今日又来迎接着金城。”艳子笑呵呵的看着铃儿。
“金城哥哥,你们去探情况,现在怎么样了?”铃儿抬头仰望着金城,眼中饱含着满满的爱意。
“也没什么事。就是绿凝婆婆出来解了围,打发了常青离去。”
午后的阳光,带给人一种宁静舒心,忘却了一切的俗世烦恼。
“艳子,不好啦!出事啦!”谢晓峰人还没看见,就听见他的声音,大老远的从门外传来。
“这谢晓峰,怎么还成了传信的了?”艳子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金城。
“还每次都传些不好的消息。”
谢晓峰三步并作两步,两跨一跃的窜进了门来,对着艳子和金城说道:“不好啦!出事啦?”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着急,要不喝口茶也行。”金城拿起桌上的茶杯,端在谢晓峰的面前。
谢晓峰一把推开,道:“寨子里面有人中了魔怔,逮到人就咬。”
艳子听后,睁大了瞳孔,和金城相视一眼,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听苗寨里面的人说。今早有几家的人,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口吐白沫,一头就栽了下去。他们以为是自己的家人,得了羊癫疯,于是就出门去找来几株草,给他们嘴里含着,以免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艳子挥了挥手,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哎呀!别卖关子了,快说!”
“草在他们的嘴里,含了没多久后,他们眼睛突然布满血丝,对着人就咬。”谢晓峰做出一脸恐惧的表情,以为能吓一吓他们,结果发现他们听后,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这不免让他有些失望。
艳子拉着谢晓峰,问道:“寨子里面的巫师,去看了没有?”
“去了,不过想想也真是可怕的,活像一具具僵尸一样。”谢晓峰继续用着,绘声绘色的语气,描述着当时的场景,想要进一步的吓唬他们,“那场景,你们可是没见着了。那可是比遇见狮子猛虎还可怕呢?”
“你不也是听人说的吗?怎么说的你好像见过似得。”
谢晓峰听到金城这么一说,脸上不免有了一些尴尬的神色。“我这不也是想,尽量还原当时的现场状况嘛!”
艳子沉思了一会儿后,转过头来,看着金城,说道:“我们要不,去看看!”
金城眼珠子转了转,道:“好吧!去看看情况也好,指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哎!你们还真去看呐!”谢晓峰看着他们两个,脸上露出一些吃惊的神色。
艳子转过头来,望着谢晓峰,说道:“你讲的这么绘声绘色,我们不去看看,都对不起你。”
艳子和金城,一路上边走边问,终于追随着巫师的足迹,来到了一处身中魔怔的人家。这户人家,住的也不算是特别的偏僻,却也不是特别的显眼。还没走进门,就看见门前的两棵梧桐树,纷纷扬扬的飘落下,一片片的树叶。
树叶铺满了整个门外和门前的阶梯上。走上阶梯,正对着他们的是一扇木门,跟艳子他们住的那个门没什么区别,只是上面多了一些大蒜头,想来也是镇宅辟邪用的。
这所吊脚楼,看起来十分的小巧,不过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进门后,里面的房间也只有,进门处的左右两间,中间是客厅,想来这里住的人,也并不是特别的多。
巫师比艳子他们,先进去了一会儿。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和不礼貌,艳子他们也只能在门口等候情况。但是这一切,都被屋内的一名年轻男子所看见。男子看到后,轻轻的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你们是?”
金城微微颌首,对着男子笑了笑,说道:“我们听说寨子里面,有人中了魔怔,所以特地跟随巫师,前来看看情况。”
“哦!那你们快随我进来吧!”男子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恭迎的手势。这种手势,是专门迎接他们尊贵的客人,所特有的一种行为。早在几百年前,浴火寨就已经实行了这种形式。
金城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我们在外面等等就好了。”
“二位不必客气,巫师在里面为内人行诊,还不知道要多久呢?让你们在外面这么等着,我也是实在是有些惭愧。”
金城和艳子听后,纷纷相视一眼,回道:“兄台如此盛情,那我们也好却之不恭了。”
走进这间屋子,这里看起来,明显比金城他们住的房间小多了。靠门的一处,有一扇大大的窗,那里直通门外,也是这件屋子照明和通风用的。正对窗户的里面,有一架大大的木床,床上躺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只不过她晕了过去,还被绑在了床上。
床头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柜子上面摆满了许许多多的零碎东西。床头柜的旁边,有一个高高的木制衣柜,呈现出两页开的柜门。
巫师闭着双眼,认真的为床上的女子,手把着脉搏。听见身后,有人进来后,转过头去看了看,轻声说道:“你们还跟着啊!我以为你们都回去了呢?”
“巫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巫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金城,说道:“都这个时候,有什么不能讲的。再说你们是兰兰请来的客人,自然不用顾忌这许多。有话但说无妨。”
“我跟艳子也同你走了几家,看了几个病人。他们的症状,无非就是口吐白沫,嘴唇微紫,双眼不满血丝,瞳孔放大,无意识。”
巫师松开女子的脉搏,将她的手臂放进了被窝里,回过头来看着金城,问道:“哦?你想说些什么?”
“我怀疑他们是中了血虫蛊。”
“起初我也怀疑过。只是中了血虫蛊的人,是不会有嘴唇微紫的症状,所以我也不敢妄下断定。”
“如果是变异后的血虫,炼制成的蛊呢?”
“那就宁当别论了。”巫师抬眼望了望金城,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我叫金城,来自千户。”
巫师眉毛一挑,说道:“莫非你就是那个族长的儿子,自小跟随巫师,习修蛊术的金城?”金城点了点头。
“看来江山带有才人出啊!这么年轻竟然知道的这么多。”
“巫师过奖了,晚辈还有许多要向前辈们学习的,实在是有些惭愧啊!”
巫师微微的笑了笑,问道:“那依你看,这血虫蛊是如何而来的呢?”
“血虫蛊炼制并不难,但要培育出变异后的血虫,炼制出血虫蛊,那恐怕就有些难了。”
巫师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要说这炼制血虫的材料,我们寨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而且也没有合适的条件,供血虫生存和炼制血虫蛊。”
“看来巫师和我们想的不错。”
“那你们倒是说说,这血虫蛊到底是如何而来的呀!”
金城看了一眼艳子,继续说道:“那日常青率众前来,并且留下狠话。而今日寨子里面,就多生变故,出现了血虫蛊一事,所以我想这一切,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们说的不错,只是现如今,我们应当想想,如何解决寨中居民,身中血虫蛊一事。”
“巫师不必着急,我们之前曾去蚩尤地宫,寻得一些蛊花蛊草,想来也应该有些用,能解着血虫蛊的毒。”
“真的?你们愿意出手相助。”巫师微微侧目,脸上洋溢出一些喜悦的神色。
金城微笑的点了点头,巫师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寨中危机,也可安然度过了。”
巫师对着金城他们,作了一揖,道:“老朽替浴火寨中所有居民,谢过二位了。”
金城扶起巫师手臂,回道:“此事本就因我们几人而起,我们自当义不容辞。”
返回吊脚楼后,金城和艳子,立马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弄着自己的背包和行李。
“金城哥哥,你们一回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你们到底是在干嘛呢?”铃儿站在金城的房门口,看着里面的金城,这儿倒腾一下,那儿倒腾一下。
艳子从楼上,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手中还拿着几株花花草草,走进金城的房间,说道:“还好我在通冥塔的花圃里面,每一种花草都摘了一些。”
铃儿望着艳子手中的蛊花蛊草,问道:“艳子姐姐,你们拿这些花草干嘛呀?”
艳子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金城瞟了一眼,艳子手中的花草后,带上几样东西,拉着艳子就往外面走了去。
铃儿剁了一脚,嘟囔着嘴唇,说了句‘哼’,就往楼上跑了去。
刚下楼的梦兮,看见铃儿这么气鼓鼓的,随手就拉着她问了句:“铃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