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和殊菀格格听见嘉荣的叫喊,赶紧从门口跟了进去,施小锦正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不料,张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照着施小锦的脑袋瓜子就拍了一下,他拍得很轻,但是也给做贼心虚的施小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大病初愈,怎么能够出来见风呢?”张管家往往在人前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恭敬,人后则是一副老父亲的和蔼样子,虽然他从来没有给过施小锦任何的帮助,但是这种态度已经让施小锦感动不已了。
“我出来看看热闹。”施小锦说着,就把窗子放了下来,一溜烟跑出了门,直接拽住管家,问道“您知道那里到底在闹什么吗?”
张管家看着施小锦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我以为你把窗子放下来,是进去养着去了,怎么说着还不如不说,直接出来看了。你要是再病着了,恐怕连我这把老骨头都是要受王爷的体罚的。”
“我就是好奇,那您赶紧说,您告诉我了,我就进去了。”
张管家只觉得拿施小锦实在没有发紫,皱着眉头指着施小锦,一脸无奈之余,还是把事情告诉给了施小锦。
原来,是嘉荣贝勒伤好了,便来寻那次让她受伤的女子——襄儿,但是襄儿已死,死无对证,嘉荣贝勒便叫了几个奴才来搜襄儿的屋子,弘昼清者自清,嘉荣要搜便叫他搜,弘昼拉着妹妹殊菀格格只顾着在哪里看戏了。
张管家把事情跟施小锦说了清楚,施小锦这才松开了张管家的胳膊,进屋的时候,还淘气的往那边的热闹望了望。
施小锦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寻思,王府里的女子总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这点确实可疑,但是更可疑的是,弘昼他竟然都不差!想必这件事情的答案只有一个了——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弘昼他自己!
但是施小锦不解,弘昼明明是因为喜欢那些女子才会把她们买进府里的,为什么还要杀她们呢?不喜欢逐出去就算了,若是被人发现他连伤人命,纵然是皇家子孙,也是不能够随便徇私枉法的呀!
施小锦百思不得其解,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她越是往深了想,就越是觉得不安心,“照此下去,那下一个死的不就是我么?难道——”
施小锦想起自己上一次中毒的事情,她越想越觉得后怕,“看来已经有人在对我下黄牌了。”
施小锦听见外面又有了声音,她重新推开窗子看见,嘉荣贝勒一个人走在前面,好像拿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而弘昼和殊菀两兄妹在后面耳语频频,他两个到底在研究些什么施小锦也听不到,看了一回,施小锦索性就把窗子关了起来,开始寻思究竟该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至少要在自己得到关于弘历的事情之前,自己必须是安全的。
施小锦正聚精会神的在屋子里想着,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帮面容可怖、提醒魁梧的男人,他们一个个样子凶神恶煞,只往那门口一站,屋子里的光就被他们全部挡住了。
施小锦适应不了这突然袭来的黑暗,她不知道这帮粗鲁的男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她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随后从那些个男人们中间开了一条缝隙,嘉荣贝勒像一根牙签一样从那个缝隙中间挤进来,他掐着腰,左手摸着下巴,看着这个大婚不久的屋子,又拿着眼珠子上上下下的盯着施小锦看了一回,露出了一脸下贱的笑容。道“弘昼也真够意思,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说告诉我一声,带走!”
嘉荣话音未落,便上来两个男人一个抓着施小锦的一条胳膊,便要把施小锦往外拉扯,任是施小锦百般不从,嘉荣也没有喊一个‘停’,施小锦更是不可能抵得过那些壮汉们的拉扯的。
拽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壮汉便直接把施小锦扛在了肩上,那副样子,那副嘴脸,就好像山贼掳了谁家的黄花大姑娘一样的丑恶,施小锦此时此刻才显示出惊慌失措,她大喊大叫起来,路过前厅的院子时候,正巧殊菀在那里站着,看见施小锦这副样子,只顾着捂着嘴站在一旁乐,根本就无视了施小锦的呼喊。
“你们给本王站住!”
这些无法无天的人们总算停下了脚步。
嘉荣回头一看,笑道“你要干什么?”
弘昼抢步上前,从那个壮汉身上夺下了施小锦,脸上颇有些怒色,道“嘉荣,你在我的府里受伤了,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要忘记,这里好歹是王爷的府邸,你一个贝勒凭什么就敢如此放肆!”
嘉荣一脸不屑的笑,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直到几乎走到弘昼的眼前,只差跟弘昼鼻子贴着鼻子说话了,他的乖张把弘昼气得脖子上都起了青筋!
嘉荣笑道“对哦,我都差点忘记了,这里是你的地方。但是咱们可是铁哥们儿,不就是一个妓女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赶明儿你去我府里挑一个,随便你挑,但是今天不行,我就要她!”
“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程度,不然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哎呦”嘉荣说着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大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干什么?你还是要杀了我是么?就因为这个妓女?”
弘昼看着嘉荣,他知道嘉荣的言外之意是什么,自从上一次之后,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致使嘉荣和他的信任产生了危机,弘昼一点都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嘉荣高兴了就还会找他来喝酒的,弘昼上前抓起施小锦的手就往后院里走,全然不管不顾嘉荣和任何人的眼光。
弘昼将施小锦带回了屋子里,怒道“你是傻瓜吗?看到那么危险的人你都不知道躲着点儿吗?有我救你,你没事了,要是没我救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施小锦看着弘昼的样子,好像极其的生气,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如此的生气。“你至于吗?他们突然就进来了,我有什么办法?我跟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你还敢给我狡辩?嘉荣在那边搜襄儿的屋子的时候,你就一直在这里东张西望的,生怕嘉荣那个畜生看不见你是不是?”
施小锦一听,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