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应了弘昼的话,便赶紧写下了药方子,弘昼也立即派人去抓药了。弘昼见该办的事情基本上办完了,便找来老管家问道“这是哪里请来的大夫,这样老态龙钟的,说话都直哆嗦,值得好她的病么?”
管家笑道“王爷您就放心吧,这个老大夫是小人认识多少年的哥们了,一定能够医治得好那位姑娘的病的。”
“要不是怕在皇宫里请御医会惊动皇阿玛,我怎么会在民间找这种大夫。”
“看得出看得出,王爷是位孝子,怕皇上担心。”
弘昼听见这句,冷笑了一声,道“哼,他但不担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个丫头说的话竟然中了,她说咱们王府里头有奸细,还说是杜贺,刚才嘉荣就来这样闹了一回,嘉荣虽然是喝多了才说的话,但是他的话里明摆着有人背着我告密!我一定得揪出这个奸细,不然我这王府还怎么住?”言罢,弘昼便进了书房里头。
老管家看着弘昼的样子,只是轻轻叹了一回,转身便去找老大夫去了。只见,那个老大夫此时还是惊魂未定呢,独自坐在偏厅里,手里拿着个茶杯都还咯咯作响,看见人有来了,茶杯一下子没拿住,都掉在了地上。
“老哥!老哥这是你出的主意,我真的没有办法救她,我该怎么办?”老大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管家见状,赶紧扶起了他,道“老哥这话问的,你不是已经给王爷开了药方子了么?”
“哎呀!我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那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药材,根本不管用,我要是不开药方子,怎么能够糊弄住王爷呢?”
管家笑了一回,道“老哥莫怕,这都不是问题,我张某人能够给你支这个招儿,就能够给你担得起这个事情。”说着,管家就拍了两声巴掌,那后门就开了,只见,进来了两个壮汉,那两个壮汉手里揪着一个女人。
“这是……?”老大夫一时不解管家的意思。
两个壮汉一把女人一把丢在了地上,那女人身上穿金戴银,一身丰韵傲人的香肉随着那一个哆嗦,一寸一寸都在颤抖,两个大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把那女人似猪狗一般丢在了地上,而后便出去将门关了个严实。
管家上前,跟那女人道“孙姑娘,你说说吧,不让然王府后院的下人们动手,可就完了,都是一群粗手粗脚的大男人,不比王爷懂得疼爱你们这帮卖肉的。”
孙管家将老大夫扶上了椅子,道“原来,这被我从后院提出来的女人正是和病人住对面的歌妓孙仙儿,她身材虽好,但是面相不够美,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她贼眉鼠眼的样子,倒是嘉荣贝勒十分喜欢她,王爷便也只好帮着贝勒爷养着了。只是贝勒爷有些时候不来王府,孙仙儿便看着王爷临幸别的歌妓,心里好大不痛快,而今看见在外面流浪的、脏兮兮的病人施小锦都能够取得王爷的‘欢心’,心里更是嫉妒了。这不,给那姑娘下了药,要害人家的性命么。”
孙仙儿抹了两把眼泪,把脸上的胭脂水粉都尽抹去了,成了一个大花脸,红红黑黑的样子,哭丧着脸,道“张管家,你老人好事做尽,相信临死的时候老天爷一定把你这一生做过的事情都报还给你的。”
管家一个巴掌扇在了孙仙儿的脸上,面容那一刻及其狰狞,但是开口说话时,神色又转为几分的冷静和蔼了,他道“姑娘,不要再嘴硬了,解药呢?”
孙仙儿从肚兜里摸出了一包药来,递给了张管家,道“张管家,你说的我都做到了,希望你也可以兑现你的诺言,否则,我孙仙儿死了,化作厉鬼也要你死无全尸!”言罢,孙仙儿不容分说,便一头撞死在那尖尖的四角方桌上了,一股子鲜血正激在桌子旁边的老大夫的胸前,登时就把老大夫唬得不轻。
张管家拿着那包药,递给老大夫道“这是解药。”
张管家又拍了两巴掌,那两个壮汉便把撞死的孙仙儿抬了出去。张管家跟老大夫道“老哥,你我多年的交情了,我这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才出此下策呀,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心和嘴巴,不然,咱们的命可就都得玩完啦!”
老大夫连连点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了。
随后,张管家便将孙仙儿的事情全盘跟弘昼说了个明白,弘昼根本眉头也不皱,道“随便拖去乱葬岗埋了,埋得远一点,不要让我看见了心烦。”
而后,弘昼便与张管家来到了施小锦的屋里,看着老大夫的药熬出来,由丫鬟一勺一勺地喂给了施小锦,老大夫道“王爷,此药给病人喂下,用不了多久,病人便会自然醒来,还请王爷不必挂心。”
弘昼听罢,便将老大夫叫了出去,问道“本王问你,她中得到底是什么毒?”
“回王爷,此毒名为红花毒,男人服用,便如阉人一般,不能生育,而女人服用,亦是终生不能够孕育的了。”
老大夫说完,还以为弘昼会大发雷霆,赶紧跪在了地上,却不料!弘昼却是一点一样都没有,老大夫便也只好在那里跪着。
弘昼见状,只道是老大夫在要赏钱,便道“管家,给这位大夫称二十两银子,有劳大夫了。”
下人将老大夫送出了王府,此事便暂时告终了,而今弘昼只待着施小锦速速醒来。
夜时,张管家步履蹒跚,带着一个小随从提着灯笼给他照亮儿,两个人便一直往前走着,穿过一个个不大不小的胡同,看见两旁的人家早都已经熟入梦乡了,一点灯火没有,张管家只有那一点小小的火光,再加上小胡同里坑坑洼洼道不平,好几次都险些跌倒在地,幸而有那个小随从,这才顺顺利利走到那门口。
那破旧木门上嗖嗖嗖地往里面露着风,小随从刚要伸腿儿踢门,被张管家止住了。张管家轻轻叩门,不多时,里面微微有了些亮光。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驼背的老头子,满脸褶子,满脸胡渣,衣裳都是花布缝灰布,没有一个好地方。“你们是……?”老头子提着油灯,用微微弱弱的光照着张管家和小随从。
张管家道“我们是奉孙仙儿之托,来给他家里的送消息的。敢问你是孙仙儿什么人?”
“孙仙儿?那是俺闺女,你们要送消息?送啥消息?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