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虎伸着脖子把教室里的情况做了一个大致的扫描，就回过头来看柯冬：“冬瓜……”柯冬也正在用镜片后面的敏锐的小眼睛，扫视教室里的每个人。“冬瓜，你看谁像嫌疑犯？”

柯冬还没来得及回答，班长初晴已经走上讲台，拿起板擦，使劲儿地敲讲台桌：“别吵了，别吵了，大家继续做题！”从一年级就开始当班长的初晴，很有一些震慑力，嘈杂声小了下去，大部分同学开始做题，只是不时地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两句。

初晴稳住了局势，就快步走下讲台，来到柯冬和牛小虎面前，压低声音问：“你们猜，是谁干的？”

牛小虎冲她一翻白眼：“做侦探讲究的是推理，寻找证据，怎么可能胡蒙乱猜呢？”初晴瞪了他一眼：“我又没问你！柯冬，你说呢？”她把目光转向柯冬。

柯冬摇摇头：“不知道！”说着话，他收回了视线，把眼睛直勾勾地定在牛小虎的脸上，牛小虎有点不自在，周围的嘈杂仿佛远去了，只有柯冬那一对带着疑问，好像还带着指责的眼神笼罩着他。

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冬……冬瓜？干嘛这样看着我？怎么我，我，感觉跟审……审犯人似的？”

“是不是你？”柯冬的声音很难听，让人很不舒服。

“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天哪，”牛小虎一摸脑门，压低声音说，“你，冬瓜，你以为这事儿是我鼓捣出来的？”

“不是吗？”

“不是！”牛小虎斩钉截铁地说，“我牛小虎拿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做这样伤害老师的事儿。”

“哦？”柯冬将信将疑，初晴听得莫名其妙：“你们俩在说什么？”那两个人自顾自地对视着，谁也不理她。

牛小虎急赤白脸地说：“你不信，咱们可以查查笔迹。”他想起来日记本上小李老师的留言，“你总该能认得出我写的那笔烂字吧？”

“笔迹？糟了！”柯冬忽然跳起来，三步两步窜出教室。“你去哪儿？”牛小虎喊道，哪里还能听得见。看着柯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他瘫坐在座位上，嘴里念念有词：“人家就是那么一说嘛，我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儿？冬瓜，该死的冬瓜，就是你查不清楚这个案子，我牛小虎也得把它查清，还我自己个清白！”

“嗨，牛小虎，柯冬干吗去了？”牛小虎回过神来，一看，初晴还在旁边站着呢。“怎么啦？”牛小虎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

“我问你，柯冬哪去啦？”

“我怎么知道？”

“诶，你不是他的侦探助理吗？”

“那他也不会去哪儿都告诉我呀？找他干什么？他不在找我吧，这个案子我接了，我来破案！”

“就你？也能破案？”同学们中间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牛小虎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初晴。初晴说：“我的意思是，咱们成立一个“零案件侦破小组”，专门负责侦查这个案件吧！怎么样？”

“咱们？咱们是谁呀？”牛小虎脑子反应还是挺快的。

初晴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说：“当然是我，你还有柯冬啦！”

“好呀！有大班长出马，此案必破！”牛小虎答应得挺快，答应完了，眼珠转了几转，却感觉哪里有点不大对劲儿，“兄弟侦探小组”好好的，非要演变成三人侦探组吗？有这个必要吗？柯冬会同意吗？上次初晴要求参加的时候，自己就有点动心了，可是柯冬没同意！这一次？不想那么多了，特殊时期，特殊案件，何况，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柯冬眼里的作案嫌疑人啦！管他呢，他不同意，自己就和班长组合，也要侦破此案。

初晴看他转着眼珠，半天不说话，推了推他问：“想啥呢？”“哦——”牛小虎回过神来说，“没想啥，你说。”

初晴说：“我猜董老师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人去找她自首，估计是不会来给咱们上课了。所以，咱们一方面加大思想攻势，希望那位同学去自首，一方面还要抓紧时间破案。你说呢？”

“破什么案嘛？老师不来上课，咱们玩得更自在，你们说呢？”有一个声音这么说，但是只有几个声音附和。

牛小虎没好气地说：“一直到升级考试，咱们就不上课了吗？你们想得倒简单！”

“到底是谁往老师风衣上写的那些侮辱性的话，还是早点找老师承认错误的好，要不，连累全班同学都上不成课。”初晴对着同学们说。

“就是，”简洁也给好朋友帮腔，“对老师有什么意见当面提，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这种行为可算不上光明正大呀！还是主动自首吧！”

可是没有人理她，教室里照样是议论纷纷。讨论案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混水摸鱼的也有……

牛小虎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乱得跟一团浆糊似的，理不出的头绪来。柯冬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抬头看看初晴，求助似地问：“班长，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初晴当班长还行，当侦探还真是不摸门，她说：“我这不是向你们学习吗？你说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晕，本来牛小虎是一切行动听柯冬指挥的，现在柯冬不在，自己荣升指挥官了。可是，自己这个指挥官指挥点什么呢？

他只好垂下头想：柯冬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个闲不住坐不稳的莽撞鬼！该死的大冬瓜，跟我牛小虎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啦，你就不了解我是个啥人？我能做那种事儿吗？我会做那种事儿吗？

唉，想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点有用的，赶紧给自己洗清冤枉才是。虽然同学们都不知道，但是柯冬这样污蔑自己，怀疑自己也是不可以忍受滴。

那么，柯冬到底去哪儿了呢？回想一下，刚刚说到哪儿，他忽然就跑出去了呢？

牛小虎在脑子里把刚才的情形回放了一下：

柯冬用那种眼神瞅着自己。

“是不是你？”柯冬的声音很难听，让人很不舒服。

“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天哪，”牛小虎一摸脑门，压低声音说，“你，冬瓜，你以为这事儿是我鼓捣出来的？”

“不是吗？”

“不是！”牛小虎斩钉截铁地说，“我牛小虎拿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做这样伤害老师的事儿。”

“哦？”柯冬将信将疑。

牛小虎急赤白脸地说：“你不信，咱们可以查查笔迹。”他想起来日记本上小李老师的字，“你总该能认得出我写的那笔烂字吧？”

“笔迹？糟了！”柯冬忽然跳起来，三步两步窜出教室。

回放到这里，牛小虎脑子里灵光一闪：“查查笔迹！”对！我说到查查笔迹的时候，柯冬就跑出去了。还说了一声“笔迹？糟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