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瞥见悦颖腰际的那两只大手后,轩辕远大怒:“赶紧放开我娘子!”一个猛扑过去,轩辕远猛地一把抱住悦颖的脖颈用力的拉扯起来,占有欲十足的使劲的把悦颖贴近自己,气呼呼的怒看着那脸色不开心的两人。
三个人的僵持战让悦颖痛不欲生。因为被点了穴道,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她这时候的苦痛,她只得可怜兮兮的把求助的视线看向拉扯的正高兴的轩辕远。
“娘子别怕,远哥哥肯定会把你夺过来的啊!”伴随着轩辕远那铿将有力的宣誓,悦颖的脖颈被一股强力猛地一阵往前拉,拉扯的苦痛在瞬间自脖颈蔓延到全身各处。
“远弟赶紧松手,你娘子她……”
“不松就不松!要是松手也该是你们松才对!你们赶紧松手,别跟我抢娘子!”
“远弟!”
“娘子是我一人的!你们赶紧松手!赶紧松手啊!”
……
“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还在拉拉扯扯,还有没有规矩!”凤头的拐杖用力敲击地板发出几声尖锐的咚咚声后,一个苍老又狠厉的响声刺破龙阳宫的上空,惊住了正在拉扯得正起劲的那三个男子。
“拜见母后。”
“参见太后。”
轩辕昊和项少寒形式化的点点头,但身子却仍保持着原先的姿态,刚强有力的手臂一动也不动,一丁点也没有从悦颖的腰际拿开的迹象。
而轩辕远则在听见太后话语的那一瞬间,鸵鸟一样的把头火速趴在了悦颖的颈窝间,搂着悦颖不言不语也不扭动,扮聋子装哑巴当木头人,好像不晓得他母后早已进来了这一回事。
反观悦颖则是痛苦的直翻着白眼,显然是出气比进的气多!原本她浑身就软软的提不起丁点的气力,如果不是有她在腰间的两只手臂在支持着,那么她的身子就怕早已烂成一团烂泥了,哪里还可以站得起来半分呢?可轩辕远倒好,尽帮倒忙,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好像跟没骨头一样,几乎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削瘦的娇躯上面,这让虚弱的她怎么能承受呢?
冷飕飕的扫过寝宫里表情不一的一干人等,在视线扫过被那三人包围拥护着的悦颖时,太后敏锐的眼睛缩了一下。在那褐色的眼帘垂下去的那一秒,几许在不经意间划过的一道精芒转瞬即逝。
“谁能跟哀家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拄着风头拐杖,皇太后由旁边的小宫女搀扶着,青黑着一张抹得苍白的老脸向着殿上那四人走去。
不晓得是不是产生错觉,他老是觉得他的母后看悦颖的视线不对味,好像是充满了阴谋和心机……忽然,上次赏赐毒酒的那件事不期然的自记忆里浮现出来,轩辕昊心下骇然,忙把手从悦颖的腰际松开,向前跨一步阻挡住了他的母后的目光:“禀母后,是由于表妹她身体忽然有点不适,孩儿和少寒正准备帮她找个大夫瞧瞧呢,但不巧远弟这时候来访,就有了点误会……”
“误会?怎么又是误会啊?”太后阴阴的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轩辕昊,冰冷苍老的话语令人听不出情绪:“皇儿都说了这是误会了,那就罢了!来人呐,把王妃送去哀家的坤宁宫!”
话刚说完,除了不知道原因的轩辕远外,剩下的三人皆是脸色一变,全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悦颖两眼往上一翻,在心里说道,死了!项少寒则是沉下脸,铁掌占有性的箍紧了悦颖,保护意图明显。轩辕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修长刚劲的手臂重新搂住了悦颖的腰际,在内心挣扎不休的进行着殊死搏斗。
“你们还在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去把王妃送去哀家的坤宁宫!耽误了,哀家摘了你们的脑袋!”见从外面持刀进来的侍卫在轩辕昊的面前止步不前,皇太后当下沉下了脸,怒斥道。
侍卫们表情很为难,见萧悦颖被他们的皇帝护的密不透风的,在这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把询问的视线看向他们的皇帝大人。
悦颖的瑟缩让轩辕昊心里引起来丝丝心疼,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抖动的腰际以表示安慰,他英俊的脸庞尽是坚决:“回母后,颖表妹身子不舒服,恕孩儿不可以让母后把她带走!”
“不舒服?哀家会叫御医来帮她治的!带走!”皇太后目光狠厉扫去,对士兵下了最后的通牒。
两旁的士兵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但被三个男子护得严实的毫无缝隙的悦颖,实在是令他们不知从哪下手,同时也没胆下手,这是因为轩辕昊和项少寒刀子一样的寒光真的是令他们心惊不已,浑身发抖。
“皇儿,你现在是在违背母后吗?”金色拐杖再次敲地,阴森的语气让人头皮发麻。
轩辕昊忙躬身道歉道:“孩儿不敢!不过母后,颖表妹她的身体真的是再受不了折腾了……”
“行行,吾儿圣上当的很威风呢,就连母后也没放在眼里啦!”太后气极而笑,对着士兵喝道:“赶紧去请御医来!哀家就待在这里等着,啥时候把王妃的身体治的受得了折腾了,那哀家就啥时候把她带走!”
“母后……”
“狗奴才,赶紧去啊!”
……
因为龙床由于特殊的原因而提早的寿终正寝啦,因此悦颖只得在一旁的软榻上面休息。
把了脉,又喝了药,悦颖觉得疼痛舒缓了很多,呼吸也比刚才畅通了许多,整个人神经气爽,精神百倍。当然了,前提是无视那将她紧紧锁定那八道视线。
“娘子,你身子还疼不疼啊?”蹲在软榻前,轩辕远抓着悦颖的手贴在自个挤成一团的俊脸上,脸上面写满了满满的关切。
心悸于掌心下温热的感觉,悦颖瞧着轩辕远清澈的眸子轻柔的笑说:“不用担心,我舒服多了。”
“可娘子,你的脸为什么还是这样白?”
“过几日就会好了……”
“真的吗?”
“真的。”
“你没骗我吧?”
“没……”
“嗯哼!”突然的打断了两人之间那温馨的对话,皇太后的目光直逼榻上的悦颖:“既然舒服多了,那么你也该随着哀家走了吧!”
心头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冰冷冰冷的!也该随着哀家走了吧……这话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她也好擦干净脖颈,收拾一下该上路了呢?
屋内的氛围也因为皇太后这句话而骤然沉重。项少寒的神色越发的阴狠,终于忍受不住向前一步拱手说:“太后和王妃相同姓氏,关系颇深,纵她有怎样的不是,怎样的不对,但您也该看在她也是您萧家人的面上法外开恩,何苦这么多般刁难,苦苦相逼?”
“多般刁难?苦苦相逼?项公子,请注意下你的言辞!”金色拐杖忿然击地,太后火冒三丈:“哀家刁难她?很好,很好!哀家就要让你们看看,究竟是哀家刁难她还是她愿意随哀家走!”
在三个男子戒备的视线中太后靠近软榻,用套着尖尖的指甲套的那只手直指悦颖:“小颖,你跟他们讲,姑母有没有刁难你?”
刁没刁难你这个恶婆娘心里面还不是明白得很!哪怕是瞎子也可以看得出来你恶毒的意图,你还在那边装啥无辜啊!悦颖不屑的冷嗤一声,才想出言讥讽两句,但话到嘴边就硬是被皇太后手腕间那若隐若现露出的那块血色的玉佩给愣是咽了回去!
那是娘的玉佩啊!她不会看错的!啼血玉,色泽如血,杜鹃落血化血玉!凡啼血,似血艳,凤凰重生烿血玉!啼血玉,放眼看去整个天下就只有三块,凑巧她娘就有当中的一块!她的娘喜欢杜鹃,所以玉的后面就雕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落血杜鹃,并且正面还雕刻了她娘亲的姓氏!
在刚刚,她明显看到血玉现出的瞬间,瞧见了一个龙字!就算在萧悦颖的记忆里,萧悦颖本人也是以女子没有才能便是德作为发展目标的,番薯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不过她娘亲的姓氏她仍是认识的!龙家人喜爱血玉,一直都没变过!她娘从来没有离身的血玉,她怎么可能会认错!但是,那血玉怎么会在皇太后的手中!
悦颖脸色平静,心绪却大乱,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怒和悲凉在霎时淹没了她的思想!怎么会呢……她确定是亲眼看见,亲眼看见娘最喜欢的那啼血玉佩伴随着她埋到了地下,深埋在了土里……难道是……掘墓!
“萧悦颖,太后在和你说话呢!”这个女子,啥时候了,居然还在神游!难道不晓得这攸关她的生死啊!
项少寒一声责备,将悦颖的神魂拽了回来。那是萧悦颖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萧悦颖的娘,又关她什么事?挖萧悦颖娘的墓,也不关她的事?是啊,他人的事,她哪有资格要替他人代管……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话一旦说出口,悦颖却惊骇的察觉,她像被鬼附身似的,心口不一:“姑母讲的什么话哦?姑母想和侄女话话家常,聊聊天,侄女还求之不得呢,何来刁难一说呀?侄女现在就同姑母一起去!”
一语说完,两人骇然:“萧悦颖,你可知道你在讲什么!”
轩辕昊和项少寒不约而同的怒喝令悦颖幡然醒悟!反应到自个刚刚讲了些什么,悦颖真恨不得割掉自个的舌头!怎奈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但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