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个态度啊？”姚露不满地斥责道：“亏得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罗沙急忙拉住她，问道：“救命恩人？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救过我的命？”

“你还不知道啊，有一次，你相信了一个特务的话，独自一人跑到山上去和特务见面，要不是她及时打来电话，局长怎么可能带着黄远跑到山上救你？如果不是她，你现在恐怕早就死在特务手里了。”

罗沙又想起那次的惊险经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些事情的，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其实现在想想也明白，除了她，谁能那么了解敌人的行动，及时给我们传递情报啊？”

姚露说完就转身走了，罗沙靠在椅背上，想着曾经发生的事情。对于肖冰，他心里充满着感激与矛盾，她救过他，他爱过她，他相信这份没有了来得及开口的感情，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吧，那她对他呢，难道仅仅是一起工作的战友、同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看待她，他希望她能够对自己再坦诚一点，把一些事情和自己说清楚，可是为什么她总要隐瞒，难道是不信任自己吗？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罗沙有一些不清楚，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窗外。

资料室——

吕一泰把一大摞资料摆在了肖冰的面前，打开一本，问道：“你看是不是要这些？”

肖冰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点了点头，说道：“恩恩，是这个，谢谢了。哦，对了，我还想看了看咱们市里的人口资料，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有有有，我去给你拿。”吕一泰说着又跑到书架前继续寻找，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抱到肖冰面前，说道：“这个还没有了整理完，现在就只有这些。”

“我知道了，谢谢。”肖冰笑了笑，低头认真查阅。

吕一泰看着她，忽然间想说些什么，似乎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肖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他，问道：“吕一泰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确实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吕一泰有一些为难地看着她。

肖冰放下手里的文件，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问吧，只要是我能说的，我一定回答你。”

“姚露和我说，一个月前我收到的那封我姐姐给的信是你交给姚叔叔的，”看见肖冰变了脸色，吕一泰急忙补充道：“你不用担心，姚露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以前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江局长也没有了告诉我们。”

肖冰听罢，笑着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反正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公开了，无所谓了。其实对于你姐姐，我是非常感激她的，当初李雷对我处处怀疑、处处试探，要不是她，敌人的许多行动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吕一泰听到这里，吃惊，说道：“难道我姐姐她也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怀疑过她，我还查过她的底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查到。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我问过她，她说她这样子做只是为了一个人。我最后一次去见她，是李雷让我到公园去和李雨香接头，当时你姐姐已经病入膏肓，她给了我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还有一封就是给你的，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你们的关系的。你姐姐不容易啊，她为了不让张木伤害你、利用你，一直不肯出来和你相认。”

“这些我知道，姐姐在信里都告诉我了。”想起已经过世的姐姐，吕一泰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我一直想保护你姐姐，我劝过她，让她不要和张木对着干，可她没有了听我的，最后还是死在张木手里了。”肖冰说到这里，语气里透出深深的遗憾，说道：“不过最后张木死在了我的手里，也算是为你姐姐报了仇吧。”

“你把张木杀了？”

肖冰点了点头，说道：“他发现了我的身份，我不得不灭口；李雷一直怀疑我是地下党，我刚好找个替身，不过好像也没成功，不然我的身份也不会暴露的这么快。”

“不管怎么样，‘二叔’已经被抓住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应该回到自己的队伍里来了。”

“也许是吧。”肖冰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二叔”真的被抓住了吗，表面上看是这样子，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有一些简单了，这些担心她不知道应该和谁商量。“这些资料我能带到办公室慢慢看吗？”

“当然了可以，不过要在这里登记一下。”

晚上6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肖冰头也不抬地摸到了桌子上的台灯，扭亮，继续认真研究着手里的资料，丝毫没有了注意到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忽然间她感到前面的人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抬头一看，是罗沙，便笑，问道：“有事吗？”

“我是来通知你该下班了，没发现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工作吗？”罗沙友好地提醒道。

肖冰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除了还在这里提醒自己的罗沙，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着说道：“哎呀，我第一天来，不知道这些规矩，何况我今天想把这些资料看完，你先走吧，待会我来锁门。”说完之后，又低下头去。

罗沙看她这个废寝忘食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过去把她正在阅读的资料合起来，说道：“别看了，局长在下面等我们呢。”

“局长找我们有事吗？”肖冰疑惑地问。

“局长让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到于叔叔家吃饭，顺便把宋阿姨，哦不，宋婉的情况跟他说清楚。”罗沙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自从他发现宋婉失踪以后，我们怕他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就一直没有了把实际情况告诉他，现在真相大白，不好再隐瞒了，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肖冰不安地，问道：“他那个身体，能接受得了吗？”

“接受不了也得说，这毕竟是事实，总不能隐瞒一辈子吧，江局长让我们再商量商量到了那里该怎么说。”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肖冰站起身，低头看见桌子上的东西，问道：“这些资料不用送回资料室吧。”

“如果你还要看，就不用送了，把它们放在抽屉里就好了，公安局晚上都有人值班，你不用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