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地下室里——

“什么，你们今天没有了见到‘二叔’？”李雷看着前面的人，一脸的不相信。

听到李雷这样子的说辞，罗沙就感到生气，又想起黄远同志的牺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碍着有其他人在身边，他真恨不得过去好好教训他一顿，出出气。他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质，问道：“李雷，你最好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到底在电台里和那个人说了什么，他今天为什么没有了来，这一切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

“公安同志，我记得昨天晚上在发电报之前我已经把密码本提前交出了，而且最后的翻译的工作也不是我进行的。”李雷说着，看了一眼面前的肖冰。

罗沙仍然不相信，说道：“万一那个密码本是假的呢。”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落在你们手上我就没打算活着，这几天你们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非常感激你们；作为报答，我也坦白我所知道的一切。如果你们不打算相信我，可以毙了我，我不会求饶，杀了那么多人，也算是报应吧。”李雷说着，平静的地闭上了眼睛。

“我相信你。”一直没有说话的肖冰突然间非常认真地看着李雷，并且说道。

“肖冰，你——”罗沙不理解肖冰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李雷是个非常顽固的特务，到现在他的态度还是这样子傲慢，他的话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似乎没有了听到罗沙的抗议，肖冰再次，说道：“我相信你。”

李雷突然间睁开眼睛，看着肖冰，笑着说道：“你并不是相信我，之所以这样子说，恐怕是希望我继续为你们做事吧。”

肖冰感到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猜到了心思，既然这样子，她也就不准备绕弯子了，说道：“我想让你今天晚上再和她联系一次……”

“我觉得这样子已经没有了必要了，‘二叔’今天没有了出现，就说明他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按照他的谨慎，他不会再和我联系了。不过既然你们希望这样子，我可以再试一次，提醒一句，别抱太大希望。”

等待，对于现在的肖冰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她时不时地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而那钟仿佛要停了一般，走得十分缓慢，离准备发报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为了确定“二叔”发报所在的位置，江文天已经提前回到了公安局，进行监听工作，这里就只剩下姚士成、罗沙、肖冰三个人。肖冰本来是想利用这段一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感到心事重重，根本睡不着。

“肖冰同志。”罗沙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肖冰回过头，笑看着他，问道：“罗沙同志，有事吗？”

“肖冰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信任我？”罗沙的表情十分严肃的，而且态度似乎不太友好。

肖冰有一些不解，说道：“我不信任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说你信任我，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在公园里和宋阿姨见面的事情报告给江局长？”罗沙生气地质问道。

原来是说这个啊。“罗沙同志，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我之所以这样子做完全是为了工作，是把我认为可疑的事情报告给上级……”

“可疑的事情？你是说我可疑吗？你是说我在给敌人通风报信吗？”罗沙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气愤，说道：“你来到我们这里之后，我从来没有了怀疑过你，你凭什么要怀疑我？”

“罗沙同志，我可以坦诚地跟你说一句，我非常地信任你，从来没有了怀疑你。且不论我们父亲以前并肩作战的亲密关系，就是现在我们在一起工作，我们对你也是毫无隐瞒的，我相信，就是我们现在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你也不会透出去。但是有一些事情在我们看来一时很难让你接受，所以我们决定对你暂时隐瞒；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相信你，不等于我们相信你身边所有的人……”

“我身边的人？你是指那个今天在公园里和我说话的宋阿姨吗？”

既然把话已经挑明，肖冰也觉得没有了必要再隐瞒了，说道：“是的，现在看来这个宋婉同志身上确实有一些疑点让我觉得她可能是特务。比如她出现在公园的时间，以及她的身形与我曾经见到的‘二叔’有点相似。”

“就这些？”

“暂时就这些。”肖冰感到失望地说道。

罗沙禁不住冷笑一阵，说道：“仅凭这两个毫无根据的所谓相似点就判断一个同志说他是特务，是不是太草率，太荒谬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个人的视觉判断，根本谈不上什么证据，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确实值得我们认真调查一次，不管怎么说，她有一定嫌疑。现在没有了其他目标，只有在她身上试一下。”

“调查一下？你要把她抓起来进行审问吗？”罗沙没好气地质问道。

“我没有了这样子说，而且也不会贸然这样子做，毕竟我现在没有了任何证据，另外，我也不希望打草惊蛇。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江局长和姚叔叔了解她过去的情况，所以我才会把你的事情报告上去。”

“你要想知道她的情况，可以问我啊，对于宋阿姨，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了解一些还远远不够，我需要的是非常详细的资料，包括她的过去，她的经历，有一些什么社会交往，而这些情况你不一定知道，所以我才会问别人。”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相信宋阿姨是特务。”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不希望她是特务，毕竟怀疑自己的同志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会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不过在查明真相之前，请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我尽量吧，希望你也能够认真调查。”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