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妈，不说这些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给你拿药去。”罗虹把扫帚放在厨房门口，低头快步走向母亲的卧室，像是在躲避什么。罗妈妈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叹气。

安静的街道，月光透过树枝斑驳地洒向地面，形成疏疏密密的倒影。抬头点点星光闪烁，微风习习，走在这样子的地方，不免让人觉得身心惬意。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罗沙拍着黄远的肩膀问道。

对方似乎没有了听到他的问话，仍然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喂。”罗沙大叫一声。

“啊？”黄远惊了一下，回头看着罗沙，说道：“怎么了？”

“这好象应该我问你，不是你把我叫出来，说有事和我商量吗？”罗沙反问道：“结果一出来，你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子闷头走路，喊你几次也不答应，你到底想啥呢？”

黄远叹了一口气，没有了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在家里谈比较安全。”罗沙说。

“你以为我不想留在你家谈，我是怕一些事情说出来，伯母会担心你，还有你妹妹……有一些事情我还不想让她知道。”

“你喜欢小虹，是吗？”罗沙试探地问道。

“没，没有了，罗沙你不要误会，”黄远分辩道：“我只是，只是把她当妹妹。”

“别骗我了，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罗沙笑着砸了黄远一拳。

黄远听出罗沙话里并没有了责备的意思，也放了心，说道：“罗沙——”

“你和小虹在一起，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是朋友，相互比较了解；这事我也和我妈说过，她倒挺高兴、挺赞成；现在，就是小虹——”罗沙皱了皱眉头。

“她不同意？”黄远急切道。

“也不是不同意，反正她没有了和我们说过，女孩子的心事我也不好多问。”

“哦哦。”低低的声音掩饰着淡淡的失望。

“不过你也别灰心，我会尽量帮着你。你以后经常去我家坐坐，和她多交流交流，时间久了，关系自然就亲近了。”罗沙劝慰道。

黄远苦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哪有时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

“说的也是。哦，你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就是想问问下午你在局长办公室的情况，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罗沙叹了一口气，说道：“局长和我都怀疑局里还是有内奸。”

“什么内奸？不可能吧，老龚已经死了。”

“我们没说是他。”罗沙平静的地回答道：“自从龚伟被抓以后，我们有点放松警惕，以为局里安全了。可是后来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还有人在向特务透露我们的情况。”

“那个人是谁？”

罗沙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清楚。”

沉默一阵，黄远忽然间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怀疑那个齐国翔？”

“你怎么知道？”罗沙不由吃惊，他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还是不错的，黄远是怎么看出自己的心思的。

黄远见他奇怪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误会了，急忙解释，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下午局长在说到齐国翔的时候，你的眼神有点怪，言辞闪烁，好象要说又不敢说，所以我才离开。”

“不错，我的确怀疑他。”罗沙见隐瞒不过，也只得承认。

“不过看起来局长好象也在怀疑他，不然他不会问我们那些问题。”

“你也看出来了，只是我们都没有了证据，他是不是内奸，仍然需要调查。”

“怪不得一泰说局长说暂时不要把审问记录交到资料室，看来是为了提防他。”

“一泰也怀疑了？”

“那倒没有了，他只是觉得奇怪。”

罗沙心安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能太多，就算调查也只能暗中进行。如果不是刚才黄远主动提起，罗沙也不会跟他透露一个字，好在他相信黄远，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战友，他了解黄远。

“你准备怎么调查齐国翔？”黄远突然间问道：“在局里调查一个人可不容易啊。”

“局长说他有办法，不让我管。”

“哦哦。”想起齐国翔，黄远突然间想起罗虹，想到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一些议论，心里有一些矛盾，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罗沙。因这矛盾，黄远陷入了沉思，以至于罗沙叫他数声他都没反应。

“又发什么呆呢？”罗沙重重地拍了他几下，黄远才回过神来。

“在想一些事情。”黄远淡淡地说。

“什么事，说说看。”

“是关于罗虹的，听同事说她这几个月和那个齐国翔走得比较近，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黄远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观察罗沙的表情，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你别在意。”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可正为这事发愁呢。”罗沙苦恼地说。

“怎么，你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