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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南宫服罪

这道巨大的剑光长可十丈,在道德观上空十丈左右盘旋两周,攸的消去,一条矮小的人影出现在南宫雄的身边。正是妖童战金阙,兽面人身杀气逼人一双眼中是精光四射。

“掌门师弟,可还认得我战金阙吗?”

北宫权如何不认得战金阙,两千年前前代掌教褚金鳌当着玄天宗三千弟子之面,将玄天三奇的六脉封锁并投入炼心洞内以磨炼三人的心性。这些事北宫权是历历在目,玄天三童虽然杀性极重,但对于这位英气盖世的妖童战金阙,北宫权向来是十分敬重,若非恪于师尊遗命,恐怕他早就将战金阙释出炼心洞了。

此刻北宫权一见战金阙心下一凛,他知道玄天三奇早在他被囚的那一刻就被南宫雄放出了炼心洞,心中自然知道玄天三奇已经被南宫雄收为己用,今日若非三奇皆不在太极峰,单只凭飞云道长与李乘风两个人恐怕……想到了此处,北宫权与李乘风、飞云道长三人对视一眼,心下震惊。不过北宫权对于战金阙倒也是十分了解,他知道这位战金阙修行三千载道法修为称绝一时,只是脾性耿直性如烈火故此当年才造下杀劫,不过此人的为人倒也是十分正直,恐怕是一时被南宫雄所骗。故此,北宫权正色施礼道:“战师兄,你身为玄天前辈,堪称是本宗第一高手,奈何为这逆徒所用?”

战金阙此刻也是十分干尴尬,他虽然知道他的这位掌教师弟虽然修为不及自己,但为人却是不愧于剑仙二字。他自从被南宫雄放出炼心洞的时候,为南宫雄的绝世修为所震,对于本宗出了这一位百世难逢的绝代奇才是十分高兴。只不过他与火炼九州独孤九伤、邪心曾天叶还有些不同的是,那二位对南宫雄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背,不过这位妖童虽然奉南宫雄为掌教,但对于北宫权突然隐退此事颇有怀疑,而且自从他的这位师弟隐退之后。那南宫雄雄心勃勃,率领十万弟子下山,并将困龙洞划为禁地的那一刻起,这位妖童战金阙就心起疑云,不过为了本宗能够扬威世间,他并没有深究此事。

只是后来南宫雄的行事乖张,灭清风观、毁终南杀生无数,令得这位妖童战金阙颇为不满。此次南宫雄决战四大魔尊之时,他便留守在中条山太极峰,李乘风与飞云道长联袂而来的时候,他早就查觉。只不过战金阙没有出手,静观此事罢了,否则的话以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两个人的修为如何能够敌得住这位妖童战金阙呢!

而就在李乘风与飞云道长打开困龙洞的时候,这战金阙就在一边暗自窥测,等到了亲眼见到了这二人将北宫权接出困龙洞。战金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南宫雄突然发难以绝世修为封了北宫权的六脉真元,软禁于此。故此这战金阙暗做打算,他知道玄天门下号称十万弟子,其中倒有八万左右是南宫雄亲自挑选,而且玄天七英中六英已铁心为他所用。而这北宫权一旦出山,必要清理门户,他对南宫雄的为人虽颇有微词,不过倒也是珍惜这位百世难逢的奇才,也是为玄天宗要保下这位当世第一的修者更为了本宗不至同门相残。所以他便悄悄的赶到了南宫雄与四大魔尊的决斗之地,将此事告辞南宫雄,南宫雄一惊非小不顾身负重伤,与战金阙勿勿赶回太极峰。

战金阙此举的用意是要将南宫雄一人调回太极峰,免得南宫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调集麾下弟子返回太极峰引起玄天内乱,也是希望能够在道德观内以理相劝,并且极力周旋,令北宫权与南宫雄这一对师徒能够握手言合,如果那样的话,对于玄天宗甚至天下道宗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如今战金阙听得北宫权质问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笑道:“北宫师弟,战某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如今魔门出世,天下大劫将至,南宫师侄虽然一时冲动做出这等事来。但为了世间苍生,为了本宗的稳定,还希望掌宗师弟能够……”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北宫权却已是明了于心,他对自己的这位得意弟子向来是十分看重,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五百年前将权力下放给南宫雄。不过他没有想到了的是,这南宫雄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暴起发难囚禁了自己。虽然自被囚之后北宫权日夜大骂,但却也很是爱惜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只盼他是一时鬼迷心窍。心中痛惜之下,倒也十分希望南宫雄能够幡然悔悟,在自己的面前认个错,自己能够收回掌教之权那便算了。想到了此处,北宫权没有回答战金阙的话,只是将目光投注在南宫雄的身上。

而他身边的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一见此状,心知北宫权的心意已软,想放南宫雄一马。这二人身在深山,对于当今修行界的大事倒也是了然于心,心知这南宫雄如今已经犯了众怒,纵然这北宫权想要放他一马,恐怕惊天观的红云道长也不会轻易答应。但二人是客人的身份,这是玄天宗的内务,倒也不敢多言,只是在一边干着急。

南宫雄此刻是心乱如麻,眼见恩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南宫雄的心思如海潮般此起彼伏。千年来的悉心教养历历在目,而自己偶得至宝修成凝神仙体,心性大变为求飞升不择手段,将师尊困于困龙洞内。眼看着大事半成,哪知道凭空里杀出一个方白衣,更有付东来一夜发难将自己百年之经营一举击破。

妖童战金阙在一边心情复杂的望着自己这个修为高绝的师侄,如今这南宫雄只身返回太极峰,他的嫡系弟子与得力臂助均不在太极峰道德观内。故此在战金阙看来,南宫雄虽然为人偏激了一些,但他毕竟是有着千载修行的道门弟子,迫于压力之下极有可能在北宫权的面前认个错。而且战金阙也十分明显的看得出来,北宫权并不想将自己这个得意弟子置于死地,以战金阙的想法纵使南宫雄犯下如此大错,北宫权也至多将南宫雄囚禁个三五百年罢了。

南宫雄的身形微微抖动,身上的白衫也如水纹般荡漾开来,一丝丝氤氲紫气自身上慢慢的扩散开来。可见这位玄天金仙心中实是难以决断,是就此一意孤行彻底与北宫权撕破脸面,置本宗数千载基业于不顾,还是就此回头,放下数百年的经营。这其间之厉害实是令南宫雄难以取舍。

战金阙、北宫权、李乘风、飞云道长眼神不眨的紧紧的盯住南宫雄,此刻李乘风、飞云道长的心情也是紧张之极。他们二人知道南宫雄的道法修为实是当世无双,如果南宫雄恼羞成怒之下,不顾一切突然出手,一击之威必是惊天动地,在场的人除了妖童战金阙之外实无第二人能够接得住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

道德观内数千弟子鸦雀无声的注视着南宫雄,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复杂之极,他们虽知南宫雄以下犯上。但玄天宗在南宫雄的带领下,确也是大长威名,在玄天诸弟子心目中此人的威望实已超过了北宫权。如果南宫雄真的不顾一切与北宫权动手的话,这些人恐怕真的会难以决断。

气氛沉闷之极,南宫雄抬眼望天,一轮红日被遮于厚重的乌云之后。飒飒风声陡然间响起,眼看着刹那之间风雷将至,南宫雄的目光中两道紫芒透出在北宫权的脸上转了一转,身躯重重的抖了一下。

就在此时,天际一道惊电掠过,闷雷起处,豆大的雨点劈头落下。太极峰上的五行迷魂阵及时发动,重重青光将这漫天大雨隔阻于道德观外。

“也罢,师父!……”数刻之后,南宫雄痴痴的望着青光之外那紧密的雨线,长叹一声。众人的心头不由得轻轻一跳,战金阙的嘴角也有笑容出现,看来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玄天掌教要准备低头认输了。

但也就在此时,道德观外雷声响动,两道剑光如同长虹般破开九玄阵的重重青光,奔掠而至。

剑光中一人高声喝道:“南宫雄!你自恃修为伤我师尊,纵容火炼九州毁去终南山。为天下道界同仁着想,我齐玄天今日要挑了你们玄天宗太极峰!”

震天雷声之中两道剑光敛去,一男一女出现在震天塔前。

战金阙眼见此事将要圆满结束,南宫雄就要迷途知返,自领刑罚,哪知道变生肘腋。不由得重重的一顿足,眼光中两道金芒在来者身上转了一圈,却见那男的长身玉立,女的千娇百媚,两道剑光晶莹剔透浮在两人的头顶。这两个人正是齐玄天与绿云,天一真人自裂元神倒贯灵元,借助中天玄武剑之力强行提升了齐玄天与绿云两个人的修为。自己却形神俱灭,齐玄天与绿云将天一真人的后事料理完毕之后,不顾莫南天的苦苦相劝,将惊天观的事务交给了师弟段天英,自己与绿云两个人双剑联手杀奔太极峰。却没想到了来的煞是不巧,正在南宫雄心智动摇意欲俯首的当口冲入了道德观。

北宫权、李乘风、飞云三人也是一惊非小,尤其是北宫权,他深知太极峰被锁在五行迷魂阵之中。若非一派掌教之尊,是断难破开阵眼进入道德观,而看这两人的剑光如切碎纸一般冲了进来,心知这一男一女必是当今道界难得一见的奇才。不由得心下一动,心中暗道这是何人门下?

战金阙的身形轻轻的向前移动了一下,霸天剑轻轻低吟,眼神却投注到了南宫雄的身上。那南宫雄不愧是一代金仙,虽然满心的飞升天界,但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十分不妥。此刻眼见战金阙如此表现,不由得苦笑道:“战师叔放心,南宫雄即面见师尊,心中已有准备,今日南宫雄便愿领师尊的任何处罚,以还天下一个公道!”

战金阙哈哈大笑:“拿得起放得下,南宫师侄实是大丈夫也。北宫师弟为人忠厚,不会过份难为师侄,他与你毕竟有父子之情,师徒之谊!今日不管是什么人来到了太极峰,有战金阙在此,绝不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毛发,就算你犯下大错,也有我玄天门规制裁,由不得他人指手划脚!”

战金阙的这番话声如洪钟,那齐玄天与绿云听在耳中,两个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齐声道:“妖童战金阙,难道你要为南宫雄强出头吗?”

战金阙的身形原地一转,一道金光消去,战金阙的身形已出现在齐玄天与绿云面前百米之外。这位妖童仰天长笑道:“二位不知是何人门下,居然有如此天胆,强行冲入道德观,莫非视我玄天门下十万弟子如无物吗?”

齐玄天的催动剑光掠到了战金阙的面前,厉声道:“战金阙,玄天三奇昔日在世间造下无边杀劫才被玄天前辈剑仙褚金鳌封于炼心洞内,没想到了你们三人被南宫雄放出之后,不知悔改,大肆逞凶。火炼九州独孤九伤以燃天剑炼化终南山,数万生灵毁于一旦,你战金阙与邪心曾天叶更在九华观阳顶峰大展威风,百里九华被剑光扫平,十万生灵丧生你生。哼哼·亏你们还是道门弟子,八大道宗!却没想到了个个是如此凶残!”

战金阙的眼角不住的跳动,今天若非如此特殊,以战金阙昔日的脾性,说不得早就出手教训面前的这两个小辈了。不过今日这战金阙的怒气是压了又压,面对着北宫权与南宫雄这一双师徒的玄天内讧,纵使战金阙此等人物也不敢稍有疏忽。

“娃儿,你是何人门下,口舌如此锋利。战金阙在九华观阳顶并无不妥之处,天幻三杰步道月我也是有心将他放过,如何谈得上十万生灵丧于我手,那是三阴血魔所造的杀孽如何安到了我战金阙的头上。”

“呵呵,战金阙亏你还号称玄天三奇之首,纵横数千载的绝代人物,居然不敢承认。步老剑仙自从观阳顶一役之后,了无踪迹,与他同时失踪的还有道空大师。你将这笔血债栽到了血魔的头上,是何用意!”

李乘风与飞云道长也知此刻乃关键之时,那南宫雄眼看要低头认罪,自甘领罚。而此刻这一双男女气势汹汹冲入玄天宗,意欲兴师问罪,他们二人也唯恐南宫雄意气大发,翻脸向象。故此两位剑仙化为两道青虹拦在战金阙之前,微笑道:“两位是不是红云道兄的门下,我们二人乃是凌天剑派的李乘风与玄天剑宗的飞云道长,恭居长老之位。与天一真人莫逆之交,还望二位能够听我一言。”

齐玄天虽然一意复仇,但毕竟神智未晕,眼看面前这二人道气盎然正气冲天。心知这李乘风所言不虚,当下不再与战金阙相辨,看了绿云一眼。两人虚空下拜,齐道:“前辈所料不差,晚辈正是朝天门下齐玄天,这位是本门长才绿云姑娘。不知道二位今日在这道德观所为何事,可是来找这南宫雄理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