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丹皮倒是真的没有去找半画了,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却有很多人找半画的麻烦。
终于半画在一次被厕所里被人扒光衣服之后,哭着去找了丹皮。
半画去找丹皮的时候,丹皮正在睡觉,而班上的同学们本来也都是在安安静静的自习的,但当他们看到半画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的跑过来的时候,却都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了,一个个的都停下了笔,看着半画跑到丹皮的座位面前。
“我答应你,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呜呜呜……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呜呜呜……”半画的哭声很大,又不住的摇晃着丹皮的桌子,所以丹皮很快便被半画摇醒了。只不过刚刚睡醒的丹皮此时并不知晓半画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说这些话,不过既然半画答应做自己女朋友了,那么自己只管答应就成了,何必管这么多呢?
于是揉了揉懵懂的眼睛,然后冲着半画说了声:“好啊。”便倒头继续睡了起来。
其实丹皮那时候并没有睡着,只不过由于惊喜来的太过猛烈,所以一时之间丹皮既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干脆趴在了桌子上装起睡来。
而半画在跪坐在丹皮的桌子旁边哭了一阵之后,便被几个女生半掺半扶的拉回了座位上。
不过班上却安静不下来了,丹皮班上一些被丹皮称作书呆子的同学,此时也放下了作业,窃窃私语。而又由于半画那时候哭的可怜,口中又说着这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所以到了放学的时候,丹皮班上的一些好事的学生既然传出了半画被人强奸了,然后才来找丹皮的流言来。
本来丹皮听了这话是很生气的,但是一想上次半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了自己,又觉得必须得给半画一个教训,所以丹皮也就没有管这码子事。
后来又由于丹皮的不理睬,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事或许是真的了。
“你还记得那一天吗?”说到这里,丹皮突然话锋一转问向我,还记不记得那一天。
说实话此时我已经对那一天完全没了印象,或许说我小时候很多事我都没了印象,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不太上心的人,所以导致我对什么东西的记忆都不会太长。
本来我也想装作我记得这事的,但是又害怕丹皮问我感受,所以我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当丹皮看到我摇头的时候,我明显的从丹皮脸上看到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于是我又低了头,默默地听着丹皮说话。
后来,丹皮真的和半画在一起了,丹皮曾与我说过,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每当下课,丹皮也不出去和他的那帮所谓的兄弟出去抽烟,上厕所了,而是老老实实的和半画坐在一块,也不做什么,就是说话。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丹皮说,半画一边听一边写作业。
偶尔丹皮烦了,就会扔了半画的作业,强行让半画听自己说话,而每当这时候半画就会哭,就会和丹皮吵。
丹皮不忍心和半画吵,所以每次都是在半画说完:“对啊,你是谁啊?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在这学校呆不下去了,我哪里有资格和你吵啊?”然后便趴在桌子上哭的时候,吵架便终止了。
而丹皮也会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半画,一边陪着不是,一边冲着半画承认错误。
原本丹皮以为在这场爱情中,自己做了这么多的退让,甚至为了半画减少了和自己的那些朋友们的来往,半画应该很开心很幸福才对。
可是丹皮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临近中考的时候,半画居然对着她的一个朋友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知道吗?我真是太高兴了,终于可以离开丹皮那个变态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简直生不如死啊!”
而这一幕恰好被当初和丹皮一块玩的一个不良少女听到了,那个不良少女在把半画打了一顿之后,便威胁半画不准把这事告诉丹皮,而不良少女自己也帮着半画隐瞒了这事。
不过挨了这一次打之后,半画要离开丹皮的心却越发的坚定了,于是半画每日里死命的学习,终于在中考的时候考取了一所重点高中,可是半画怎么也没想到,在踏入高中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丹皮。
“怎么?很意外?”当半画在自己的班级遇到丹皮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而丹皮偏偏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半画是因为太过惊喜所以才会呆掉的。
后来的日子后初中的时候一样,丹皮每天自以为是的对半画好,而半画则尽量逼着丹皮,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丹皮又开始和这个学校的不良少年们混在一起,每天抽烟喝酒,打架斗殴。
每天来劝丹皮的人和来对丹皮说教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却从来没有半画。
直到这一次的模拟考,半画考砸了,丹皮去安慰半画。
丹皮拍了拍半画的肩膀安慰道:“哭什么嘛,不就是一次考试吗?你已经考的很好了。”
而半画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了,居然冲着丹皮吼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考砸了可以不用管,继续玩就行了,我还打算考大学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考的这么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面对半画的癫狂,丹皮想抱住半画等半画冷静了再说。可是当丹皮刚刚搂住半画的胳膊的时候,半画居然一把把丹皮给推开了,继而大声骂道:“你令我恶心,本来我还以为考到高中之后,就可以脱离你的魔掌了,可是没想到你既然跟过来了。丹皮,你究竟要不要脸啊?”
丹皮听到半画这句话的时候,着实是生气了,但是有碍于这里这么多人,不想太难看了,于是便软了声音劝半画不要太难过,却不想半画居然口不择言的说道:“丹皮,你怎么不去死啊?你知道这几年来,我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丹皮,你知道你有多不是东西吗?”
半画的骂声持续了整整一个课间,而丹皮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了,丹皮想和半画争辩,但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于是一个星期前丹皮便让他爸爸给他退学了,但是后来丹皮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在这里呆了,于是便坐在这里抽烟,和我说话。
“我明天就会离开。”丹皮踩灭了一个烟头,脸上流露着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但当时我却满脑子的想着,为什么是明天离开,而不是今天,但是我不敢保证丹皮说的话是否属实,怕丹皮离开之前还会揍我一顿,所以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后来丹皮真的失踪了,直到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刚从公司回来,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叫我,于是我反过头,看向了长发扎于脑后的男人。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我有些疑惑,毕竟我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居然冲着我灿烂一笑,继而说道:“你记性果然不好,咱们分开才几年啊,你居然就忘了我,我是丹皮啊。”
丹皮?
我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终于想起他来,但我又记得他当初是去当和尚了,怎么现在会是一头长发呢?
“你不是当和尚去了吗?怎么现在头发还长了不少?”此时的我,早已不是年少谨慎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于是我便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此时的想法来。
而丹皮居然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对我笑道:“中途迷路了,所以当道士去了,对了我年底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来参加啊。”
结婚?
“道士可以结婚的吗?”我再次口无遮拦,不过好在丹皮已经不是年少时的丹皮了,他并没有对我挥舞拳头,而是耐心的跟我解释说:“可以啊,而且新娘子你也认识,就是你程姐姐。”
程姐姐?
可是丹皮不是不喜欢程姐姐的吗?
为什么现在会和程姐姐结婚?对此我很是不解,于是张口问他,丹皮笑笑脸上略有些沧桑的说道:“如今我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由于丹皮寒暄了一阵之后,我便告别了丹皮,往家的方向走去。却在路过院里的大榕树的时候,听到程姐姐的哥哥对他怀孕的妻子柔声说道:“半画,你慢些,别着急。”
半画!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反头去看程哥哥的妻子,虽然他们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仔细打量过程哥哥的新娘子,只觉得她是一个身段苗条,却有些普通的女人罢了。如今细一打量,我才发现原来普通的她既然长的如此妖冶,想必她如果好好打扮一番也是一个妖冶女子吧。
丹皮,你终究是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