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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柴胡

柴胡(地熏)——味:辛,苦,性:微寒。和解表里,升阳举陷。

“啊!”当一个满身酒气略显沉重的身体压上正在跟踪小师弟的地熏的时候,地熏不可避免的叫了一声。

但是地熏却没有把身上的那个人甩到地上,因为即使接触不多,但是人知身上的味道却早已被地熏记住。

虽然这时候地熏与人知冷战多日,但是地熏却还是舍不得把人知扔到地上,而是冲前边已经被惊觉的小师弟招呼,让他帮忙把满嘴胡话的人知架到自己肩膀上,以便更好的把人知送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去。

小师弟这时候虽然有些懵懂,不知为何师姐和隔壁书院的人知师傅会在自己身后,但却还是伸手把人知往自己身上架,想先安置人知。

但是却不想人知师傅怎么也不肯放开地熏,而地熏似乎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所以最后小师弟还是妥协的把人知架到了地熏的肩膀上,而自己则在一旁帮衬着。

这地界儿离人知学院的学生住所近,所以地熏和小师弟便想着先把人知送去那里,而人知一路上也是乖乖巧巧的,除了喝多了不住的说着酒话之外,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来。

地熏架着人知的时候,一直在听人知说话。

人知现在已经喝醉了,思路也不清晰了,但是好在语言还算通畅,所以地熏轻而易举的便听到了人知

在说什么。

人知说的很杂,很乱,而且大部分的时候人知都在说自从被那位地熏偶有听说但从未见过的姑娘与自己分手之后,人知有多难受的话。让地熏以为人知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位姑娘,虽然这时候地熏心里多少有些怒气,但却又偏生眷念于这刻人知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所以最终地熏还是妥协的把自己当做了那个姑娘。

可是到后来,人知说累了的时候,把头歪在地熏肩上轻轻的说了一句:“地熏,你为何也要负我。”让地熏心里一颤,原来自己无意中所做的举动都让人知认为是自己负了他,可是其实自己并没有。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人知更重视自己,都只是因为自己认为人知不够重视自己,所以才会故意做出来引起人知注意的,可是地熏从未想过人知会因此而觉得自己负了他。

说起来自己怕也是伤了他的心吧。

地熏有些伤感,但又深知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所以干脆不去乱想这些,但所幸的是人知又在这个时候闭上了嘴,把脑袋垂的很低,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当地熏和小师弟把人知架到学生住所的时候,人知的学生们都多少吃了一惊,平日里严肃的师傅居然会醉成这样,不过这些学生不管怎么说都是人知教导出来的,所以立马就回过神来,帮着地熏把人知抱到了床上,然后一个个的忙活起来,帮着人知擦脸,脱衣,之类的。

但是不曾想,人知虽然睡着了,但手却依旧紧紧的拽着地熏,任谁也没有掰开,最后还是地熏冲人知的学生们挥了挥手,表示随人知去吧,人知的学生们才一个个散去,就连小师弟也走了,只留下地熏和人知的两个女学生在一旁照料着。

由于两个学院挨得近,又加之地熏性子活泼,所以这些女学生们与地熏倒是很熟,对地熏与人知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二。

于是趁着人知别的学生都走了,那两个女学生便七嘴八舌的问起地熏来。

她们问的大都是人知是怎么醉的,而地熏和人知又怎么样了之类的问题。但是这些事连地熏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也就没有回答了,只是低头默默的看着人知。直到翌日天刚亮的时候,人知松开地熏的手,地熏才一脸困倦的离开。

所以当人知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既然是自己的几个学生的时候,多少有些失落,但又唯恐自己与地熏的事流传了出去,所以便强打了精神与自己的几个学生寒暄了几句,然后出门吃东西。

在吃东西的时候,人知还是对昨晚酒醉之事耿耿于怀,于是便开口询问了起来,想晓得昨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把旁人当做了地熏,冲那人说了这么多话。

“昨日,是谁把我送来的,为师只记得昨夜为师喝醉了。”

“是隔壁学院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一个平素里最为听话的学生,在听到人知的问题之后,不顾自己嘴里还嚼着东西,忙出声告诉人知,想张显自己好学生的一面。

“那她呢?”听到这句话,人知心念一动,立马便开始询问地熏哪去了。原本刚刚那个回答人知的学生,还想说来着,却不想被昨夜里陪着地熏一块守着人知的一个女学生制止了。

那个女学生诚心想逗逗人知,于是说道:“走了。”

“走了?”听到那个女学生的话,人知怎是一个激动可以形容,于是人知的几个学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知从吃饭的长凳上跳了起来,于是所有人都干脆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想要看场热闹。

而昨夜里陪着地熏守了一阵的女学生也都不例外的戏耍起人知来,诚心让自己的几个同学看场热闹。

于是昨日里守着人知的另一个女学生便开口说道:“师傅,你还好意思说,昨日里地熏好心把你送回来,你还恩将仇报的抱着地熏又亲又咬。我们可是废了好大劲才把地熏从你手里抢了出来,所以地熏昨夜就离开了。”

几乎是想都没想,人知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昨夜里自己虽然醉了,但却还是有些意识的,所以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地熏做出这种事来。

若说地熏对自己做了这码子事,那还说的过去。

“怎么不可能,人一喝醉了,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听到人知这么一问,人知的几个学生都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师傅平素里的睿智他们可是都知道的,可是偏偏平日里一个不喜说话的学生却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平白的为这事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就连平日里一向睿智的人知也对此事抱了几分的疑惑,可是就在这时,穿戴一新的地熏却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哎,我还当你们去哪儿了呢,原来都在这,害我还跑回去找你们了。”地熏边走边说,很快便来到了他们吃饭的长桌前方。

却发现平素里,总与自己嘻嘻哈哈的几个朋友,纷纷不说话了,一个个的面露尴尬的把脸别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看到那几个朋友这番表情,地熏忍不住问了起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正当地熏疑惑间,人知却突然出声了。

“没什么,她们说昨夜里,你把我给强了,我正想问是否有此事呢,你就来了。”听到人知的话,人知的学生们都明白自己师傅怕是已经知道了刚刚她们在骗他了,于是一个个的把头埋得更低了。

而地熏听到人知这话,也猜出了七八分来,但又偏生玩性大起,所以索性承认了。

“对啊,昨夜我见你醉倒在了路边所以我便把你强了,完事后我还把你送去了他们的住所。”说完地熏忍不住嘻嘻一笑:“嘻嘻,我对你好吧。”

听到地熏的话,人知的几个学生们也顾不得其他,一个个的都从碗后或许手旁把头抬了起来,打算看戏。

这一抬可真让他们几个看到了好戏,因为他们居然看到人知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地熏坐自己旁边然后说道:“你都把我给强了,你不对我好,谁对我好啊。”

而地熏也不客气的在人知身旁坐下,满脸堆笑的说道:“那要不要我对你负责啊?”

“既然这样,那好啊。”人知给地熏倒了一杯茶,居然满脸戏谑的应了,这倒让人知的几个学生觉得奇特,于是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开始盯着人知和地熏瞧起热闹来。

可惜这个时候人知与地熏已经各自吃起食物来,这让一些意犹未尽的学生们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是隔了几个月之后,地熏与人知的婚礼的时候,那些个前些日子里意犹未尽的学生们却再次感到了生命的乐趣。

原本以为几个月前,地熏与人知之间不过是几句戏言,说过之后便忘了罢,但却不曾想,这些在他们眼中的戏言,地熏和人知把它们成了真。

在地熏和人知的婚礼上,人知的学生们,还有地熏的一些要好的同学都来了,那场面不可谓不大。但有道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这一天来的不仅仅是地熏和人知的好友们,更有那个地熏只听说过,但未曾见过的姑娘。

与地熏相比,那个姑娘着实是美太多了,她身似弱柳,面似芙蓉即使什么也不说就在门口那么一站,也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当然这目光中最为热烈的当属人知的。

最开始的时候,那姑娘就这么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可是直到地熏被媒婆背了进来,即将踏过火盆的时候,她却突然出声:“跟我走。”

这样霸道而又强势的话,居然让最不该离开的人知跟了出去,而这时候的地熏也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没站稳居然摔倒在了火盆上。

等人知追出去之后那个姑娘已经不见了,人知对此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却还怀着能够见到那个姑娘的希望,在原地等着那个姑娘,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满脸落寞的回家。

当人知回到家的时候,中午的人还在,只不过一个个的脸上都由满脸欢喜换成同情可怜之色,人知不明就里,但却还是找人问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与人知说明原因,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姑娘往人知脸上啐了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怀着这样的疑问人知进入了内房,却不想一进房入目的居然是满脸苍白的地熏。

“地熏,你怎么了?”面对地熏的满脸病态,人知本能的想去关心,却不想地熏居然伸手推了推人知,想与人知保持一定的距离。

“没事,不过我不嫁了。”面对地熏的冷漠,人知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想到今日自己那么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却还是同意了。

地熏在人知家中躺了一夜便被几个女子给抬了出去,只不过人知却不晓得,人知所晓得的仅仅是地熏在自己未曾察觉之时便走了。

于是这事一直延续到了很久之后,人知一个学生成婚的时候人知才知道当初地熏离开自己的真相。

原来当日由于地熏摔倒自己没有伸出手来扶上一扶,导致的既然是地熏的双腿被那火给毁了。

只可惜等到人知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地熏已经走了,至于走到哪里无人知晓,众人知道的仅仅是在完成学业之后的一个下午地熏便向从未出现过一般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