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跟赵匡胤还有赵光义的相交,直觉性的舞临歌都忽略了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当做是一个普通人来结交,这是二十一世纪留下的直觉,可是舞临歌忘了,赵匡胤是皇帝,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驰骋沙场打天下,而赵光义是晋王,是辅佐着赵匡胤登上皇位的晋王,他们不是普通人,从来都不是,上天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尊贵的身份,不同与所有人的遭遇和经历,还有责任,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责任,舞临歌被这个认知震得说不出话来“临歌,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也知道你很想尽快报仇然后出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早就已经走不出皇宫了,你早就已经身处皇宫之中无法自拔了!”赵匡胤认真的直视着舞临歌的双眼,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个对于舞临歌来说爆炸性的消息,话音落地就看见舞临歌睁大眼睛用不敢置信的震惊眼神看着自己,显然这个现实对于舞临歌来说打击很大“你是舞家的大小姐可是也是镇国公程远的外孙女,更是殿前都指挥司程羽的妹妹,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一步一步努力地为家人报仇,可是你却永远都甩不掉这个身份给你带来的一切,不管是荣誉金钱地位还是责任”从她认回程远的那一瞬间开始,舞临歌就注定要多承担很多责任,就算她不认回程远,如果被皇后知道舞临歌是程远的外孙女,皇后还有王安也都不会放过舞临歌的!因为程家的兵权是王安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会放弃这个打压程家的机会的!
“我知道报仇之后你想出宫,你若跟我说你要走,我也不会拦你,可是皇后还有王安却不会饶过你的,不管是因为程家还是因为延宜”舞临歌是谁?大宋第一富商舞家的长女,大宋开国功臣程家镇国公程远的外孙女,大宋殿前都指挥司程羽的妹妹,大宋后宫六品女官,大宋皇帝赵匡胤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还有,大宋晋王殿下赵光义最爱的女人,这其中无论那个身份,都不能让舞临歌过平静的生活,这其中任何一个身份都是王涟还有王安不放过舞临歌的原因,所以舞临歌早已在这个皇宫中泥足深陷,再也无法自拔“——”舞临歌看着眼前无比认真犀利的指出自己一直以为明白,却一直都不明白的道理的赵匡胤,全身如醐醍灌顶般清醒,舞临歌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在这个朝代在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那种感觉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只是过客,或许曾经插足,但是也绝对跟自己无关的态度,无论何时何地什么时刻她都准备着随时抽身,离开这所有的事情,一心想要去过自己以为的平静的生活,其实自己却早已就是局中人而不自知,她没有选择只能接受这所有的现实,不管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没有逃避的资格和选择。
舞临歌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感谢赵匡胤,因为是他让自己看清楚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清楚实际上根本不清楚的事情,是他结束了她毫无意义的自我挣扎,是他点醒了她她所要面对应该面对正在面对的一切。是啊,她的目标是皇宫中的五品女官,当她真的当上五品女官的那一天,她就注定被这个皇宫绑住,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她可以选择做一个没有丝毫权利的五品女官,但是舞临歌不会那样做,如果舞临歌那样做了那舞临歌就不是舞临歌,她也可以选择在赵光义杨尚宫这边找一个局管理,不管是尚服局尚食局还是尚宫局,可是就是那样皇后更不会放过她,果然,当初她的担心是对的,进入这个皇宫里面在想要出去就艰难了,现在她亲身印证了这句话,不是艰难是根本不可能“临歌,我以一个朋友一个知己的身份拜托你,邀请你能不能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我很希望你能答应我,可以吗?”直视着舞临歌的眼睛,赵匡胤无比认真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一丝的犹豫还有不安,都是诚恳“让我考虑一下”虽然不能逃脱这个皇宫,但是舞临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心,想要在挣扎一下,她还是不想就这样进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所以她想要考虑一下,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好”赵匡胤知道舞临歌需要时间,赵匡胤也知道舞临歌会答应的,因为她是舞临歌,不仅仅是因为她重朋友重情义负责任,还因为赵光义。
不管舞临歌究竟爱不爱赵光义,舞临歌都会愿意为喜欢自己的人付出,至少不会就那样看着他在权力斗争漩涡中挣扎袖手旁观“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我们下去了”舞临歌的寝殿,一个大大的屏风后面,一个大大的大木盆上面装满了红色的花瓣,浴盆里的水冒着腾腾热气,知画对着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的舞临歌说完,就自动的走人了。舞临歌洗澡不喜欢有人伺候,更不喜欢被人看见,这完全是隐私问题,舞临歌看见知画走了,站起身弯腰将手中的亚亚放在了地上,亚亚是赵匡胤给舞临歌的泰迪,舞临歌给它取名叫亚亚“汪汪”亚亚讨好的冲着舞临歌叫着摇着尾巴,似乎不想离开舞临歌的怀抱,还在奇怪舞临歌要去哪里,想要跟着“乖,洗完澡再来找你,别乱跑”宠物狗一般都非常通人性聪明,它们的智商就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是能听懂主人说话的,所以舞临歌很有耐心的跟亚亚说话,亚亚摇了摇尾巴明显听懂了舞临歌说话,自顾自的跑到门口望风去了,舞临歌忍俊不禁的笑了,看门狗看门狗,还真的是看门狗,这小东西还挺尽职尽责。一步一步走到浴桶的旁边,衣衫尽落舞临歌进了里面“晋王殿下”“晋王殿下”一路从睿思殿来到静怡轩,赵光义心情有些稍稍的忐忑,自从那天的事情之后,他听从了福康的建议耐着性子等着舞临歌消气,这几天打听舞临歌的消息,听说她也没什么不高兴也没发什么脾气,这个消息让赵光义稍稍的放心了一些,所以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怎么没人?”一路顺利异常的熟门熟路的进入静怡轩,赵光义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内殿,除了外面做事的宫女,进了殿内竟然没见到一个宫女,就连知画都不见人影,怎么回事?赵光义带着怀疑一路走进了舞临歌的寝殿,一进门就看见了蹲在门口朝自己摇尾巴的讨好的小狗,赵光义顿时觉得很稀奇,怎么几天没来,多了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堂而皇之的越过这个小东西,赵光义闻见了一股浓郁的花香还有水的味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屏风,屏风后面依稀可见人影绰绰,看到这一幕赵光义邪邪的笑了,看来今天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这女人竟然在洗澡,小女人,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赖!“知画吗?衣服放在一边就好了,去给我倒杯水我渴了”默默地安静的洗了一个小时,舞临歌总算清洗完了,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知画,所以开口随意的吩咐道,赵光义听见舞临歌的吩咐,也不在意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给舞临歌,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屏风上面的衣服被纤纤玉手拿走,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上边蓝的耀眼的树叶,春光一闪而过,赵光义嘴角的笑意更深,悠哉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舞临歌发现自己“知画,我昨天给你的那个设计图你放在——赵光义”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舞临歌仅仅穿了一件单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刚想询问知画昨天自己给她的设计图被她放在那里了,却没想到看到了悠哉的坐在这里的赵光义,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