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惊澜,给你一次机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凌近南双手随意的搭在座椅上,冷着脸质问。
重要的事儿?
洛惊澜敲了敲脑袋儿,忙活儿了一天,此时她的脑袋就是一团浆糊,盯着文件看了好一会儿,仔细回忆着。
重要的事儿……
凌近南刚才在电话里受到女人的责备,这可是少有的事儿,他心里不悦的很,也少了几分耐心,冷漠的打断洛惊澜,“怎么,又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
洛惊澜完全没明白。
她不知道,她的神情在凌近南看来是在佯装,男人双眸中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同样的把戏,玩第二次就没意思了,滚!”
从凌近南口中说出的话是那般冰冷,没有丝毫情感,配上他冰冷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冷血无情来形容。
洛惊澜的心冷了几分。
明明近在咫尺的爱人,昔日对她呵护备至,今日却冷眼相对,如此疏离,比陌生人还不如,叫她心痛。
难受归难受,她却不能怪他。
他不记得她了,而她不能离开他,如果离开,就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么想着,便要为自己据理力争。
“凌近南,你就算给死刑犯判刑,至少也要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心里虽说不怪他,说出的话却也不那么客气,意思清楚明白,必须让她知道让她离开的理由。
“你给我……”凌近南抬头对上洛惊澜那双清澈的眸子,到了嘴边的“滚”字突然就说不出口。
这双眼睛……
眼神那样坚决,坚定,他竟不忍心说出让她难过的话。
该死!
什么时候,他的思绪会被她左右?
凌近南挪开视线,从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微微扬起下巴,轻轻张嘴,吐了出来。
凌近南不是第一回在洛惊澜面前抽烟了,她也见了不止数次,可以说是掰着手指数都数不过来。
他的动作还是那般优雅,让人不忍挪开眼球。
再次沉沦。
一根烟抽完,凌近南心中的波动被抚平,他察觉到洛惊澜的视线,没有打断,也没有不悦,反而有淡淡的喜悦。
正是这样的怪异,搅得他有些烦躁。
掐了烟,起身穿上外套,看着她吩咐道:“明天晚上,包下帝都酒店,你去布置,向人道歉。”
帝都酒店,莫霜。
等洛惊澜想起来时,哪里还有凌近南的身影。
她看着房门发呆,莫霜的事儿,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事儿。
近南,你真的忘了我,爱上莫霜了,是吗?
胸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好疼!
帝都酒店。
平日吵吵嚷嚷的酒店显得异常的冷清,原因是被人给包了下来,只为了向一个女人道歉。
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儿。
而这,在洛惊澜看来,只有满满的苦涩。
她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布置好的会场,这是她亲自监督,别人来准备的。
讽刺的是,这是她为自己的丈夫准备的,来向另一个女人道歉用。
世上估计再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
然而,当她亲眼在会场看着两人你侬我侬时才发现,还有比准备会场更让人可悲的。
她站在那儿,亲眼看着她的丈夫和莫霜亲亲我我。
而她,却是受虐似的,非要站在这里看,明明双眼刺痛,心口鲜血直流,双脚却是挪不开。
“我去趟卫生间。”
“嗯,我等你。”莫霜浅笑。
凌近南放下酒杯,朝卫生间走去。
洛惊澜见他突然走开,双脚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