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夏冰清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你那工作能让你买得起这儿的一块地砖吗?”
房间里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凉抬起头,穿衣镜里面映出一张年轻清纯的脸蛋,右半边脸颊上一个红肿的五指印,疼到麻木。
唐墨时说的没错,她的母亲是个爱慕虚荣并且不择手段的女人,可她无力改变这一现状,甚至不得不配合她,在继父唐山海的面前扮演母慈子孝,家庭和睦。
唐墨时回到房间便将自己关进了浴室,从淋浴头倾泻而下的水拍在头顶,水花四下飞溅让他清醒了几分,眼前一帧帧回放的,还是在院子里的场景。
紧闭着眼任凭凉水冲刷脸颊,修长的五指从额头向上插入刘海,将额前的碎发一股脑全都拂到头顶。
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清明,眸中夹杂着丝丝寒意。
她和她的母亲夏冰清一样,根本都是爱慕虚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自尊可言的女人!
已是午夜。
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夏凉躺在床上,一边脸颊上还敷着冰袋,以免第二天被谁看出什么来。
她忍不住摸了摸嘴唇,还能感受到残留的味道与难以消退的红肿。
尘封的记忆在梦中将这个吻与七年前的夜晚重合。
灰白色调的卧室,深蓝色的被单下她的身体隐隐发烫,正咕哝着想要翻个身,下巴上骤然传来一股疼痛,她惊呼了一声,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寒眸。
“夏凉,要说不要脸,我还真是小看你们母女了。”
肩膀染上凉意,夏凉瞪大了双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泪光泛滥的望着压着自己的男人。
她名义上的哥哥,唐墨时。
唐墨时的眼中写满了嫌恶与愤怒,毫不留情的将她从被子里面拉出来,一手拉开房门,准备将她丢出去。
“你不是喜欢这样着么?宾客们都还没走,让大家也欣赏欣赏……”
冷冽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一片片的从夏凉的皮肤上刮过。
她死死地掰着门框,尖叫着哭诉,“不是……不是我……”
唐墨时冷笑一声,阴鸷的面容缓缓靠近,然后抬起手将她推了下去。
万丈深渊,
“啊……”
一场噩梦,
外面天还没亮,暗夜中只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息,夏凉摸着额头的冷汗,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下楼的时候看到佣人正在准备早餐,佣人看到她穿戴整齐下楼,故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掩下眼底的嘲弄,“夏小姐又这么早出门啊?早餐还没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