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
“霜儿……”瀛寰惊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暗器刺进了白如霜的肩膀。
“你们找死!”瀛寰瞬息暴怒,眼中血丝爆满,一步步逼向十郎,动作更加迅速,十郎应接不暇。
几次三番,都险些死在她的手上。
十一郎见状,知晓十郎绝不是瀛寰的对手,如若继续对打下去,他们都将死在此处。
“暗器上有毒,你不想她死,现在不治,她必死。”
十一郎顺手就丢了一个瓶子,“接着,解药!”
瀛寰心惊,不知事实如何,抬手接住瓶子,十郎亦躲过了他的致命击杀。
十一郎丢下一颗烟雾弹,低呵,“走!”
瀛寰掩了一下眼,再看,二人已经没了人影,他手紧握着刀柄,就立即王辉走了。
“霜儿!”
瀛寰急忙回过头,看着白如霜肩膀上的伤口,着实有毒,已经渗进了肉里面。
白如霜额间早已经大汗淋漓,咬着唇,疼痛在全身散开了来,她坚韧的闷哼了一声,“没事。”
还好做了反应,躲过了致命一击,此番伤在手臂上。
“解药!”瀛寰急忙把瓶子打开,想要她看是不是真的,可一揭开,里面就是一个空瓶子。
他气愤不已,重重的摔在地上,怒吼一声。
白如霜伸手握着他的手,“杀手的话,你也信,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一个出师了的医者,没事!”
“当真没事?”瀛寰担忧不已,把她肩膀的衣服撕开,里面已经染了黑色的剧毒,浸入的特别迅速。
白如霜看着,也意识到了。
在腿部摸出匕首,狠狠的刺进伤口处,她坚定的眸子里,滑过一时狠厉,匕首在本就没有多少的手臂上,旋转着一圈,既迅速,又果敢的割下了周遭染了黑毒的肉。
“霜儿,你……”
瀛寰吃痛,看着她如此狠绝,没有丝毫犹豫,既心疼,又恨他没用。
“行了,总比没了手的好。”白如霜握着他的手,有些无力的说道,“帮我看看,骨头上,可有毒,如若有,就给我刮了,这瓶药,止血……”
话音刚落,白如霜就已经晕厥了过去。
瀛寰看着骨头上染了黑,好在白如霜的果决,并未浸入太深,他每刮一下,那脆生生的声音,都好似在他心上割下一条口子,剧痛不已。
白如霜已经昏厥,可依旧疼得哼哼唧唧。
瀛寰不再迟疑,与其小心翼翼,还不如用力,快些刮掉,她也能少受一份罪。
动作加快,很快就刮好了,他取了一些黄酒,直接倒在上面,白如霜疼得睁开了眼,张嘴嘶吼了一声。
瀛寰见状,立即伸出手腕,放在她的嘴里。
白如霜一口咬下去,几乎是要把瀛寰的手上的肉咬掉的意思。
白如霜此刻咬的有多狠,瀛寰就能感受到她有多疼。
杀了那逃离的杀手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不……不是杀了,而是折磨!
单手取了药,洒在了白如霜的伤口处,缺了一块肉的位置,血液亦迅速包裹着药粉。
一连用了几瓶,才勉强止住了鲜血。
瀛寰小心翼翼的替她包扎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白如霜的眉头一直紧紧的蹙起,她苍白的嘴唇,将她最后的倔强,彻底淹没。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起白如霜,就是几个跳跃,在树木之上,左右晃动着,跑到了离得最近的镇子,将她放在床边,一连守了两日,白如霜才缓缓转醒。
她看着瀛寰,伸手触碰他,可仅仅是右手指尖抬起,左手处的伤,都被撕裂着痛。
余光看见他手心的鲜血不止,那一嘴的牙印,她心一惊,想起疼痛之时,咬了他的手。
“傻子……怎么不包扎一下。”
白如霜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瀛寰腿突然一抖动,仿佛是条件反射,抬起身子,立即就端了水,用棉花沾了就点在白如霜的嘴唇上。
“瀛寰。”
白如霜低唤了一句。
瀛寰这才抬眸,看着她清醒了过来,“霜儿,你可感觉何处不适?”
“没事了。”
白如霜知道他担忧,低语一句。
“怎么没事,这么大的伤口……”
瀛寰说着,语气都变得有些沙哑。
白如霜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瀛寰却突然抬起头,“下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了。”
“好。”
白如霜抿嘴低语。
休养了将近半月,白如霜伤口处依旧没有结疤的迹象,疼痛一日比一日强,夜里也是日日被疼痛惊喜。
瀛寰见她强撑着,每每看见他都是一副轻松。
连续几日,他索性退出房间,她的疼痛,好歹也可以发泄出来。
站在门口,他无能为力。
此时,十行走了上来,低声说道:“京中处处,并无异常,而且每一个郊区之地,都查过了,没有任何蝙蝠的踪迹。”
瀛寰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此次边疆,他们挫败了,可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如今不现身,恐怕是在养精蓄锐。”
“是,属下会安排下去。”
“好。”瀛寰说罢,就看向屋子里,“十月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想必今日就能赶到。”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痛苦的低吼,虽已经极力压制,可依旧清晰听见。
特别是瀛寰内力颇深,想要听什么听不见。
“白姑娘她……”
“让她一个人发泄一下吧!”
瀛寰打断了十行的话,“对了,要你去查的,可有眉目了?”
“顺着你所说的林子里,沿着找了许久,没有一点儿踪迹……”
“查,继续查,务必将人给我抓住,要活的!”
瀛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出声的。
此时,屋子里再一次传来了一声低吼,瀛寰心也跟着被拨动着心弦。
十行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多问,很快就退了下去。
夜幕降临,十月就赶了来。
“王爷……”
“去照顾你家小姐吧!”
瀛寰低声说了一句。
“好!”十月没有多问,就上了楼,痛苦的嘶吼,在她一推门就停下来了,她低唤了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