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手里拿着一段香料,这香料上一世的白如霜见到过,
是夜郎国的无想幻冰株,一种致幻药,闻了能让人产生想要的幻觉。
……
黑色的不是夜晚,而是漫长的孤单。
刚才见到小厮带着的迷香之后,白如霜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让十月将彩莲放到了她自己的床上,很快便吸入了大量的迷香……
如霜小院里,白如霜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暗暗观察。
暗卫十月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视线范围里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十月按照之前的计划,追了出去。
不过,片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白如霜的视线里。
他从容不迫地直奔白如霜的寝屋推门而入,在床榻前站了一会:“如霜妹妹,你的太子哥哥来了!”
白如霜突然就想发笑,仿佛看到了一幕极为荒诞的戏剧,如此粗劣不堪。
瀛晨那嘴脸,就像是上一世要勒死自己时的那副癫狂模样一般,邪佞狡诈!
纵身扑过去,一把抱住床上柔软的身子,温柔的说道:“如霜妹妹,孤知道你今日那样对待你五姐姐和孤,全是做给瀛寰看的,你若是愿意,你我今日就同谐鱼水之欢。”
瀛晨的混账声音,令躲在暗处的白如霜猛然睁大了双眼。
与此同时,她的房门也被人狠狠的踹开。
瀛寰身穿着黑金蟒袍,面容袭卷着狂燥的怒火,从外面走入……
八月的天,带着丝丝凉意,皎洁的月,点亮整片夜空。
瀛寰踹开门,房间里灌入凉凉的空气,瞬间让房间里的人,清醒不少。
白如霜微微惊讶,她的二哥哥怎么也来了!
此时,床榻上的两个人,惊慌失措,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彩莲身上的外衣不知何时被褪到了胳膊处,露出了雪白的肩和胳膊。
她的双手搭在了太子的肩膀处,紧紧的抓着对方的外袍,动作举止暧昧!
“砰!”
关门的巨响声响起。
瀛寰负着满身怒火朝床榻上的瀛晨走来。
那视觉上的冲击力,真的让他好害怕,害怕如果这,真的是他的如霜,他可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了。
彩莲尖叫了一声,本能的把瀛晨推开。
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榻:“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
“怎么是你?别碰本太子!”瀛晨顿时觉得恶心,万般嫌弃的怒吼。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白如霜的卧房,白如霜的床榻,穿的也是白如霜的衣服,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婢女!
然而,瀛寰已经走近,他一手掐住了瀛晨的脖子,生生的把瀛晨从床榻上拎了起来。
白如霜身子一颤,从暗处跑出来冲进自己的卧房,去阻止她的二哥哥。
她不能叫他犯下大错,若是他冲动杀了皇后嫡子,
哪怕只是伤了太子,瀛寰这个二皇子……怕是要被众臣起议了。
哪怕他不要自己,离自己远远的,也不愿再毁了他的前程。
白如霜被这一幕惊吓到了,
她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抱住了瀛寰的胳膊:“殿下,殿下,
我在这里,那不是我,你快松开手,你会把他掐死的……”
白如霜几乎失去理智的尖叫怒吼,她曾亲眼见过,瀛寰徒手弄死一匹战马。
如今在他手上的太子瀛晨,不过是一只蝼蚁一般,捏死他,是分分钟的事情。
捏死了瀛晨是很爽,可是她不想毁了瀛寰。
他还没有封王,他是万民爱戴的战神,他是东洲国朝堂上的贤臣。
他身上没有半点污点,皇上对他也很满意。
这也是皇后一党,一直抓不到他把柄的原因。
可今日太子如果在她的闺房里有半点闪失,他们……全毁了。
白如霜哭着哀求:“你快松手,瀛寰,不要让他的血脏了你的手,我求你了,你快松手……”
“你,跟,我,回,去!”瀛寰几乎是咬着牙,手上的力气,却是减少了一些。
极力的克制和隐忍心中的怒火,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了这一句话来。
白如霜毫不犹豫的应下:“我跟你回去,现在就跟你回去。”
瀛寰在看到他的如霜,完好的在外面跑进来冲到他面前时,
懊悔害怕的心,落下一大半,还好床榻上的女人不是她,还好……
瀛寰一脚踢开了瀛晨,然后抓住了白如霜的手。
而在他拉拽着白如霜走出房门时,瀛晨阴狠的嘶吼声传来:“瀛寰,白如霜迟早都是我的,白家是我的!”
白如霜紧紧的攥住瀛寰的手:“二哥哥,不要被他激怒,他故意的!我们快走,我跟你走!”
瀛寰看着身旁那紧张的人儿,内心顿时平复了许多。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太子殿下!”瀛寰回头看了一眼太子瀛晨,带着白如霜离开了白家。
白如霜跟着他上了马车,瀛寰所有的忍耐和不解,倾刻间崩塌了。
“噗通!”
马车里传出了闷响声。
“啊!”
他将她狠狠的推倒在软榻上,欺身而上,俊颜阴沉,气场清冷,周围的空气骤降。
白如霜看到这样的瀛寰时,第一次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原来,他也会生气。
偏偏她前世看不见。
她不光当一个“瞎子”忽略他的感受,更是一次次踩着他的底线,把他惹怒。
最后都是他向她妥协,因为只要他敢对自己软禁或者施以某种惩罚,她便会以死相逼。
一次两次,次次如此。
他生气,她会比他还要愤怒,因此……她把他当成了一个不会哭不会笑,更不会生气的木偶。
只要她扯动手中的线,他便会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太子会出现在你的闺房?穿着你衣服的婢女又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踹开门,看到的那一幕,我……如果瀛晨真的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会立刻杀了他!”
瀛寰认真的看着身下的白如霜,嘶吼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