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爹爹从五姐姐房中,找到那封写给太子殿下的情书时,女儿没有否认五姐姐的话,赌气认下,是想以此反抗与二殿下的婚约。
后来二殿下不顾一切的追来,说要带如霜回宫,不忍心看我去悠山雅居受苦。
我才反应过来,在如霜出行时,二殿下派了不少暗卫、近卫还有御厨及宫人护我周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生怕我在悠山雅居过的不好,或被人欺负。
我才意识到,爹娘的用心良苦,二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人,他是能护我一世周全的,是女儿心目中的贴心人,如霜便随二殿下回京了。
爹爹,如霜不去悠山雅居了,如霜知错,如霜想两天后随二殿下入宫学习宫规礼仪,以后全听爹爹和二殿下安排。”
白如霜说完,身后的两位兄长,纷纷跪下陪着她。
还有……她的母亲萧婉。
她抱着白如霜的身子哭道:“不去就不去了,既然是二殿下的命令,那就留下来。”
“夫人,你……”
白锦年看了看女儿,他的确有些被说动了,只是白如霜自幼顽劣,再加上她之前反抗的那么厉害,他对白如霜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那就是白乐欣肚子里的孩子。
他指着白如霜和白乐欣,生气的怒道:“你,你们两个,可真是要气死我。”
“爹,欣儿愿意一死,守护白家的声誉。”
白乐欣倏地起身,朝着大厅的门狠狠的撞了过去。
然而,一直站在偏厅里的太子瀛晨,脚步移动,挡在了白乐欣面前。
“嘭!”
一声闷响。
白乐欣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太子瀛晨的胸膛上。
瀛晨看到白乐欣那张受伤的脸,和布满泪水的眸子,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可她腹中的孩子……
“太子殿下!”
白乐欣见来人时,赶紧跪在了地上,梨花带泪:“太子殿下,对不起,龙舟宴那……那日……”
龙舟宴那日,太子被人下了药,还抓住了一名宫女做解药。
白乐欣在给太子送东西时,刚好看到那宫女从太子床上爬下来,
而太子因为药效关系,睡了一天一夜。
皇后因此大怒,处死了宫中不少宫女。
这件事情闹的挺大,白乐欣不敢得罪皇后,所以没有出面。
如今……只能这样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得名正言顺。
“龙舟宴……那个女子是你!”瀛晨猛地握住了白乐欣的胳膊。
他中了厉害的幻情药,只知道在最后关头,他抓住了一位宫女。
如今听到白乐欣那样说,他倒是有了几分不确定。
白乐欣含着泪,满脸委屈的点点头。
“那你当日为何不说?”
“皇后娘娘打杀了很多宫人,若罪女当时说出来,皇后会以为……始作俑者是罪女……那时必定会连累白家……呜呜……”
白乐欣低下头,哭的伤心欲绝。
白家不得两女嫁皇室,罪女不想父母亲为难,唯有一死!”
说完,白乐欣又欲去撞墙。
白如霜冰冷的声音响起:“五姐姐不必一口一句求死,你若怀的是太子子嗣,爹娘岂敢绑着你不让你嫁。”
只是白氏一族的身份地位本就敏感,五姐姐的确不能再以白家嫡五小姐的身份,再嫁入皇室。
不如安排人,送回你的外祖沈氏身旁,再以沈氏身份,嫁入东宫便可。”
白乐欣快速的转动着眼睛,她的外祖沈氏,是个无名无权的清苦人家,世世代代都在庄子上做苦役为生,那是奴仆命,哪能和白家相提并论。
虽然她现在能文能武,自身条件尚可,但是太子和皇后看重的,还是白家女儿身后的白家军。
太子挖空心思,想要毁掉二皇子与白家联姻,无非就是希望将白家军收入麾下,为己所用。
如今白如霜却要她以沈氏女出嫁,那怎么能行!
白锦年听到白如霜的话时,眉头不由心的皱了一下……
萧婉却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白乐欣外祖家还有亲人在世,她若想认回去,白家也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回头等白乐欣嫁入东宫,她再给她准备一份厚重的嫁妆。
然而……
“爹娘,乐欣的名字都写入了白家族谱,如何能再以沈家女儿出嫁,况且我的亲生母亲也不在世了,女儿回沈家,又能认谁为亲。
沈家已经没有女儿的安身之地,爹爹,娘亲,乐欣自幼,把白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女儿舍不得你们。”
白乐欣跪在地上,感情真挚,哭的非常投入。
白如霜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
到底是舍不得这里的人,还是舍不得白家的富贵和权势?
萧婉娘家本是商户,非常富庶,白锦年又手握重权。
几位哥哥都是有出息的世家子弟。
白乐欣倒是会演苦情戏……
“白将军,白五小姐是您当初向我父皇认下的女儿,岂有随随便便就将她送回沈家的道理。
何况,孤听说,当初白五小姐的父亲,是因救你而殉职的!”
瀛晨说完扫了一眼白如霜。
虽然不知道白如霜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可眼下还不能让白家放弃白乐欣。
若是让白乐欣回了沈家,那他就再也别想拉拢白家了!
白锦年脸色微变,因这份救命之恩,他对白乐欣总是多一份愧疚。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乐欣,心有不忍。
白如霜看出了自家爹爹的怜惜之情,抢先:“爹爹,女儿刚才那样说,并非要将五姐姐赶出白家。
女儿也知道,若不是五姐姐的父亲救爹爹一命,也不会有现在的白家,白家上下都记得这份恩情。
可白家如今局面,爹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女儿也是为了白氏一族的族人们着想,五姐姐未婚先孕,犯下大错,情不得已,才让姐姐以沈氏女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