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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剥骨

"月.....我的心....抑制不住的痛。"

语似凄厉苍白。莫然一手捂心一手撑地,躺在枯叶间的他欲要站起。

一叶白恢复过来,立马奔去抚莫然。

她轻缓地架着他的手,抚腰准备托起。

"莫上,叶白逾越了。"

她望着莫然恭敬道。

我痴痴地望着他们,立在原地。雪烟急冲冲着跑来,紧紧抓住我的手。

"月,走,快走!别再和他们有任何纠葛了,快走啊!"

她慌张急促地催着我,面露惧色。这一切,像是迷,又像局。

"雪烟,我........放不下。"

风卷着枯叶,连同那丝言语也带走。她苍白莫测着望着我,心莫名的悲凉。

"让开!"

莫然呵斥着一叶白,一叶白微微一愣,随即隔开了与他的距离。

"还请莫上原谅!"

她单膝跪地,双手合拳,恭敬地答到,可那语气似夹杂着失落,不悦。一股余光射来,一叶白侧对着我,似乎在我身上扫过。

莫然没再看她,又幽怨地望着我,

"老太婆!还不过来扶我?"

我扑哧一笑,老妖精,你也有今天啊!我奸笑着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顿时觉得高大起来。望着他抽动着的嘴角,我又大笑起来。

"哈哈,老妖精,来求我啊!"

他微怒。

"你胆儿真肥,不知我嗜血冷漠吗?"

他又露出恐怖阴森的笑,诡异非常。

我,我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老妖精,真好笑,那表情,再来个,再来一个。"捧腹大笑,毫无美感。他错愣的望着我,一叶白见着我疯狂无美感的大笑,嘴角微勾,轻蔑一笑。

我笑出泪来。

"冷..死.....了"

他哆嗦着说,望着他那伪装颤抖,我弯弯一笑,

"老妖精,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我轻轻抚起他,得意的朝他笑着,灿然。他一愣,随即抱我入怀,不知从哪来的力。

"呜呜。你,放开!"

我模糊不清的反抗,无奈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挣扎不出,脸被沉沉闷住。

"老..太..婆,你放...肆!"

他委屈着说。

"我,我没有!"

他轻笑出声。

"只许你.....一人。"

我愣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那日,我毫不留情的刺伤他,他也承诺过我,只许我一人?

"老妖精,我们先去找行月吧!"

我认真的对他说。

"好。"

我被束缚解开,

便轻轻抚着他,无意间瞟到一叶白,她微眯着眼望着我,说不出的寒碜。我慢步走着。雪烟跟在我的身后,仇视的望着一叶白,暗底汹涌。

来到行月跳湖的房间,湖面萧瑟,房里只有一桌,一*。桌上遗落着冷砌的茶,茶清香,白玉杯映着碧绿,似一汪湖水倒影着层林。

望湖屋中,人不见,茶已凉。被打碎的玉杯,牵扯着谁的诺言?

"他去了哪里?"

雪烟急切的向我问道,我望向湖面,风依旧吹拂。

"他从这里跳下去了!"

我指着湖面傻傻的答到,都是我害的。她一诧,痴愣的望着湖。

"跳入了无情湖?!"

一望无际的湖,深不可测,内疚感油然而生。

"去下游。"

莫然缓缓开口道,我疑惑。

"无情湖似不着边,下游又在何方?"

雪烟依旧痴痴地望着湖面,下游又在哪?

"言魅彼岸。"

他眼眸深邃,似有杀气。语罢,他便沉沉睡去。

"莫然!"

我抚紧他,被一叶白接过。想必他刚才是一直支撑着的,望着他湿透的衣,内疚感又袭来。

雪烟反应过来,望着沉睡的莫然,又拿出了笛,这次细看,那笛竟是骨头所做,我寒栗。

"雪烟,那是什么所做?"

我惊愕的望着笛,她茫然一笑。

"是骨头,莫王赠与。"

我心痛得落下泪,不知为何,见到那骨却是噬心之痛,如此近,如此熟悉。一叶白阴森一笑。

"你可记得言邪?"

语气鬼魅。

"言.....邪?"

我望着那笛,言魅!心痛得落下了泪,是言魅吗?

一叶白望向我,微眯一笑。

"莫上嗜血残忍,那骨确是言邪,狐狸之骨。"

她又看向莫然,嗜血一笑。

我害怕起来,望着他们,只觉恐怖,恶心,双腿无力,跌倒在地,心痛噬骨。那竟是言魅之骨,心为何会痛?那个温柔,为我挑刺,保护我,唤我月儿的人啊!那个永远都会对我微笑的人啊!那个永远都不会舍弃我,用命来保护我的人啊!眼模糊起来,尖锐撕裂的号哭,音上重霄,鸟惊落,锥心泣血,肝肠寸断。我面部扭曲着,眼内布满血丝。用力抽出刹剑,支撑站起,死死地盯着她。

一叶白又望向我,鬼魅恐怖的笑着。

"雨月,言魅一族皆被灭,莫上挑去他一骨,打成重伤,本认为除掉他很难....."

她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

"是谁?让他遍体鳞伤,好让我们下手,你知道吗?"

她好笑轻佻的望着我。心痛如极火焚烧,内疚,仇恨。

发丝散落,嫣红纷飞,眼前游离着红丝,青丝散尽,鬼魅非常。湖面倒映着我的面貌,青丝夹杂着嫣红。失了天真无暇的面貌,柳叶眉间更为惆怅,眼角一点嫣红,眼眸深处涌动着未知的伤,覆盖了纯真灵动的眼,小巧的鼻,削直的下巴,圆嫩的脸也瘦削许多,楚楚动人,闭月羞花,惊鸿一现,祸国之姿。沉鱼落雁又掺杂着丝丝诡冶,绝.色。

雪烟张大了嘴惊艳的望着我,眼内瞬间发亮,渐渐地又转为了心痛。

"月,对不起,我不知是....."

话未完,一叶白便大笑起来,尖锐恶心。此刻她优雅得令人作呕。

"雨月,恐怕他已经瘫废了吧!哈哈!"

她嘲讽着说。

我举起刹剑,向她砍去,她忽然不见。

"就凭你?也想杀我!"

她尖锐的笑着,雪烟望了望我,将笛子放入我手心。

"雨月,它还是交给你吧!"

她内疚的说着,接着又拿出一青竹笛,吹响。

我拿着骨笛,泪滴滴跌入它身,言魅被剥骨时,该有多痛?那时我又在哪?遇险被你救,我却无能为力。望着无情湖。

"言魅,你怎么样?"

莫然,你为何要去灭他?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