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将我环住,生怕我会掉下去,四周云雾缭绕,低下的事物越发渺小,视野也广阔起来,渊山全是一抹抹的红,红得如血。
风疾驰地划过,我的心砰砰地跳动着,是驭剑太过刺激,还是因为和师傅靠的如此之近?我的心全乱了。他的身上散发出清新的桃花香,渐渐平稳了我的心跳。
"月丫,你很怕吗?怎么在抖啊?"
他用手抚了抚我的头,眼底泛滥着温柔。
"师傅,徒儿不怕,因为我有师傅。"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他的嘴角轻轻一扬,幽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我,又望向远处,眼神的迷离若隐若现。
"月丫会离开为师吗?"
他疑惑地开口,里面掺杂着许些依依不舍。
"徒儿怎会?离开你。"
我轻笑出口,没想到我对师傅如此重要。
"月丫总会长大的,会嫁人,会生孩子,还会离开为师。"
他又盯着我,眼眸深处尽是无法抑制的悲伤,我能感到那丝丝触人心弦的凉。伤了凄冷的风,痛了萧杀的景,也刺疼了我的心,他的这一刻是如此的沧桑,眼神是这么的悲凉。
"月丫答应师傅,桃花败,桃花开,花醉千年;这厮不弃,相守无期。"
我认真地对他说着,他的凉意尽收,环在我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他是如此的脆弱,温柔。
行进了许久,终于抵达了灵异之都,被称之为邪魔之源的都城,灵王莫然,杀人如魔,嗜血冷酷,传闻岸灵之战,岸之都几乎灭亡,他杀了岸之都的王,邪魔大批涌进,岸之都伤亡大半,到处鲜血淋漓,每到一处便是尸横遍野,这样的邪魔,会救师傅吗?
我担心地望着他,我害怕,害怕师傅离去,心真的好痛,像千万只虫子在啄,每一处都疼得淋漓精致,可却看不见那血滴下,鲜红,冷艳,凄华。
"月丫,好好跟着为师,这里的人,都是邪魔。"
他紧紧捉着我的手,生怕我会走不见。
"师傅,捉紧我额,可别再次弄丢了我。"
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我怎会说这样的话?别再?为何我的心好痛,灵魂仿佛在哭,我也哭了,这泪?是我流的?
"师傅?徒儿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说。”
我慌张地答到,他的眼底又泛出悲伤的情絮,我的心好痛,一滴泪滴到我的嘴上,是师傅流的?他哭了,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唇,那滴泪,好冷,夹杂着痛与决绝。
心底的疑团又重了几分,师傅为什么会哭,我又怎么会哭?他就是迷,突然我的头里浮现出许多画面,全是碎片。我的头肿胀疼痛。
"喝了这个,喝了就不疼了。"
他拿来一玉瓶,我又疑惑地抬起头去望他,师傅轻轻一笑,眼底泛滥着一丝痛苦,一丝不舍,一丝温柔,一丝不忍。
"师傅,喝了这个就不疼了吗?"
我问道。
"嗯,喝了就不疼了。"
他又轻轻一笑。我接过玉瓶一口灌下,顿时一阵清明。
"师傅,我不疼了。"
我笑着望向他。
"嗯,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我跟着他的脚步缓缓前行,他的发丝时不时地抚过我的脸,好柔,好香。我玩弄着他的发丝,他的侧脸也好美,妖冶温柔。
他的嘴角轻轻一扬,发丝又离开了我的手里,师傅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何时才会变成他这么厉害?
"月丫,太调皮了,扯为师的头发。"
他委屈地看着我。
"额,师傅的头发好美。"
我低下头去,他轻轻一笑,没再说话。突然我看见一个小孩,她穿着破烂,用乞讨的眼睛望着我。
"姐姐,我好饿。"
望着她,我着实不放心。
"你没有钱吃饭吗?我给你"
话还没说完,师傅便挡在我面前,她狡黠一笑,突然移到我的面前。
"姐姐,吃了你,我就不饿了。"
她准备吸我的魂,手还没触到我,就被师傅的冷杀逼得后退数步,师傅紧紧的抱着我,她吐出一口血来,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妩媚,邪气逼人,身穿紫色长裙,细长的眉,魅惑的眼睛,每一处都妩媚到极致,美得妖娆,她的风姿容貌,足以迷倒万千男人。
"渊川,你对你徒儿真好"
冶邪魅惑地笑着。
"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吗?"
师傅冷冷道。
"哎呀,哎呀,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冶邪不在意地笑着。
"开玩笑?能开我玩笑的也只有一人,其他的,都被我杀了。"
师傅冷漠平静的答到,并没有看她,忽然我打了个颤,师傅的内力好深,周围全是冷意凛然的杀气,风狂刮着,这里的动物四处逃窜,草木也渐渐枯萎,地上的虫子早已死光,这样的师傅,我没有见过,师傅怎么会这么冷漠了?
冶邪望了望我,眼神古怪,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不悦与冷然。我捉着师傅的衣襟,师傅望了望我,怜惜地问。
"月丫,怎么了?师傅会保护好你。"
我点了点头。
"渊川,传闻你冷酷无情,从不爱笑,如今一见,果真没错,我乃灵王派来请你入殿,你敢杀我吗?"
她邪邪地笑着。
"不敢?怎么会。"
师傅正准备出手,我便阻止了他,师傅的毒还没有解,不能杀了她。
"师傅,先别杀了她,我们先去灵殿,徒儿饿了。"
我轻轻的说着,他温柔地笑了笑,用手抚开我眼前都头发,笑的满是*溺。
"好,月丫说不杀就不杀。"
他笑着望向我,我咧嘴一笑。
"师傅,真好。"
冶邪望着我,惊诧着,眼底全是妒色,与质疑。
"渊川怎么会笑?"
她似在与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跟着她终于抵达了灵殿,一切全是紫色的,紫色的天,紫色的河,穿着紫衣长相奇怪的人,我知道,他们都是邪魔。
入了正殿,好大,也全是紫色,抬头望去,坐在紫色玉椅上的,正是灵王莫然,他斜斜坐着,穿着一身紫色长袍,浑身散发出紫色邪烟,没有一处不透着诡异,他的头发却是白色,披散着,垂到脚跟,眼睛细长,边缘有着一丝魅紫,他的嘴唇没有颜色,苍白死寂,五官精致,妩媚中透着诡异,好美,他的美与言魅不同,他是邪气的诡异之美,言魅却是有毁灭一切事物的美,两者可以相比,但师傅是出尘的美,无人能比。
"渊川,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他邪邪地笑着,手抚摸着椅边的花,又道
"以你的性格,居然会来,难道真是为了解毒?那毒也是我下的,你说呢?"
他突然又看向我,眼底多了几分探究,突然又诡异邪气地笑了。
第7章灵异都 他的笑让我毛骨悚然,虽然他很美,但是那种笑却是诡异非常。
“灵王,你能救我师傅吗?"
我颤颤地问道,我不管了,尽管他是如此的嗜血诡异。
"救你师傅,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邪魅一笑。
"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离开你师傅,就可以。"
我的心重重地痛了,撕心裂肺,似断肠之痛。师傅,我该怎么办?原来你早就料到徒儿会离开你了吗?才会问徒儿?
难道一定要这样吗?我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再让你一个人忍受寂寞,不想看你独自的等待,不想看到没有你的桃花,不想看你假装钓鱼的等待,不想看你一个人有多寂寞,不想看到你不笑的脸,谁会给你煮饭,和你斗嘴?
徒儿是你唯一对着笑的人吗?是你唯一抚过头发的人吗?徒儿的母亲不在了,徒儿只有师傅了,徒儿好想温暖师傅的手,那么冰,那般凉.......心底的那团情絮似在增长,疑惑似乎在点点的解开,桃花败,桃花开,花醉千年;这厮不弃,相守无期。
不到海枯,不到树竭,不到覆灭,我亦不会离开你。那么单薄孤独的你,眉间紧锁的你,徒儿好想一直陪着你,你眼中的悲伤,徒儿好想抹去.........
我望向师傅,突然一笑,所到之处如浴春风。
"师傅,徒儿可以陪着你吗?"
他的目光射向我。
"月丫,师傅也....."
话未讲完,灵王便幽幽的咳嗽了一声。
"渊川,你想害她?"
语气有着几分质疑,不忍。师傅的话僵在空气中,无奈的望着我。
"对不起,月丫......师傅没有你,也不会寂寞的。"
没有我,也不会寂寞,原来啊!我不是他的唯一,不是的。是我想多了?心真的好痛,师傅,你怎么可以?不要徒儿?
怎么可以?怎么会?我的头好涨。
"师傅,捉紧我额,可别再弄丢了我。"
这句话依然在我头里旋转。
"师傅,不要徒儿了,娘也不要我了,我还有谁?"
我跌倒在地,怀里的黑木簪子掉落了出来,簪子?送给师傅的簪子,还重要吗?他都不要我了,还重要吗?我的手被打湿了,哭了?怎么又哭了,娘,我又失去了,失去了我的生活,我的幸福,我的希望,我的爱。
"好啊,我答应你,陪着你。"
我苦笑着望着莫然,陪着他?呵,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娘的仇是我活着的希望,我还要报仇,其他的,还重要吗?冶邪嘲讽地笑着
"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的心麻木。师傅真的不要我了?正殿上。
“渊川,别坏了规矩,让她自己选择,你没有中毒,只是受了内伤,不过你得假装在我这解毒,这是恨劫的规矩。”
灵王对着渊川说着。
“我知道没中毒,只是这样对她公平吗?”
他还说出那样的话,师傅没有你,也不会寂寞的。渊川走出门去,所到之处,妖冶血红,风吹散他的发丝,红得悲戚。我靠在墙边偷偷望着,师傅他,传闻白玉渊川,撒谎头发就会变得血红,怪夜的话在我的脑里打转,他撒谎了,他原来是舍不得我的,没有我,他会寂寞。
他的手里拿着我做的簪子,轻轻地吻了上去,流下一滴泪来,他为我流泪了?师傅,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如此,是因为解毒吗?怎么会?一想起师傅的犹豫,一定是莫然的诡计,莫然,一定是他,我会杀了你的。
现在我该如何才好?我该怎么办?我不理解师傅究竟有什么苦衷,或是受了制约,我说过,我会保护好师傅的,只要杀了莫然,师傅就不会受到制约了。
对了,言魅,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我还有这个好朋友,心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暖意,立马就点燃了一根线,慢慢地,它化成一丝红烟,言魅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一身血红,依然那样美得幻灭,不羁。
“怎么了?月儿想我了吗?”
他温柔地笑着,我突然冲上去将他抱住。
"言魅,我好怕,我的师傅似乎被什么制约到了,他不要我了。"
他身体一颤,缓缓开口道
"额?已经开始了么?"
他自言自语道,
"什么?你说什么?"
我质疑地问着他,
“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相信你师傅,相信他的头发。”
他认真的对我说着,头发?对了,他撒谎发丝就会变得血红,这样,一切都好办了。
“言魅,谢谢你,我现在也被困在这里了。”
我委屈地说着。
“灵王?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未离开。”
他温柔地望着我,突然拉起我的手,亲吻了一下。
“这是我结下的印,只要你危急时刻,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显现。”
他极认真地对我说道。
“嗯,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疑惑地问他。
“我就在你身边,望着你,只是你看不见我,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
他安慰我道,我不是特别的无助了,有言魅,心里好受了许多,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