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阴冷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分钟的功夫,我就感觉温度渐渐恢复了,那种被人审视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看来那些脏东西已经离开了,我顿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扭头一看许开,这货正蹲在那堆烧光的纸钱跟前蹙眉沉思者什么,嘴里一个劲儿的嘀咕:“哎,不对劲儿啊,咋没有一个愿意的呢,给钱不要还一个比一个溜的快。”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乐了,不过看许开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有些于心不忍,总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的,毕竟许开给我找房鬼媳妇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失败了我却偷偷地乐着,于是安慰道,“可能是缘分没到吧。”
“放屁。”
许开顿时骂道,“这帮孤魂野鬼生前都是横死,没人认领,进不了祖坟,也没有家人供养,过得非常苦逼,现在我给她们说一门亲事,只要答应了就能日日品尝供奉,别说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算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她们也屁颠屁颠上赶着,现在不受供奉肯定有原因。”
说完,许开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坟堆跟前,对着那小坟堆就是啪啪两脚,吼道,“刚才你也出来了,说,为什么不受供奉。”
没有任何回应。
“嘿,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诚信惹爷生气。”
许开一怒,登时绕着小坟堆转了起来,顺时针走了九步,逆时针走了九步,一抬手就是大声喝道,“太少老君,急急如律令。”
“慢着,”
一阵尖锐的女生忽然从小坟堆里穿了出来,紧接着,那小坟堆里慢慢爬出了一道散发着红光的影子。
刚开始我还没看清楚那小坟堆里爬出的是什么,等那东西全都出来后,我顿时浑身颤抖。
那分明就是个鬼,一个女鬼,穿着一身襦裙,披头散发,等我看清楚她的面容后,我当时就差点被吓尿。
这女鬼面色青紫,眼珠子暴突,一跳猩红的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来,都快垂到胸口了,生前应该是上吊活活绞死的,身上冒着红光,明显是个厉鬼。
许开也是被这女鬼的相貌吓了一跳,刚刚放下的手连忙又抬了起来,作势要打,“你能不能把头转过去,吓唬小爷我?”
“爷赎罪,奴婢并非故意的。”
“行了,行了。”许开摆了摆手,问道:“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与我兄弟?”
“非是奴婢不愿意,”那女鬼委屈的说道,“这位公子相貌堂堂,还能早晚有香供奉,奴婢的心里是一百个愿意啊,只是…”
说到这里女鬼一下子闭上了嘴。
我听得却是浑身一个劲儿的哆嗦,他娘的,你愿意,老子还不愿意呢。
许开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何故吞吞吐吐?快说为什么。”
那女鬼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这位公子身上已经有了婚约,你们阳人看不出来,我们阴人却能感觉的到,而且要嫁给这位公子的小姐可是非常厉害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和那位小姐抢男人啊。”
许开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好歹也有数百年的道行了,难不成还怕那个什么小姐。”
女鬼道:“不光我怕,这片坟地里的姐妹都怕啊,所以我们全都退去了,不敢与那位小姐争夺。”
许开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才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那女鬼如蒙大赦,一下子就钻进了那坟堆里。
我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问许开接下来怎么办?
“回家呗,还能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许开家风水好的缘故,我这一晚睡得是神清气爽,早上要不是小狗叫,我都不想起来。
说起这个小狗也是奇怪,昨天我来的时候竟然没发现,许开说这狗喜欢睡觉,能趴在窝里睡上一天。昨天睡饱了,今天就叫唤个不停。
小狗名字很土,狗如其名,小黑。反正小黑一看见我就扑了上来,亲热得不得了,这让许开有点嫉妒,直说这狗是个白眼狼。
“这两天有个小村子出事了,说是闹鬼了,我寻思了一下还是带你去看看。”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小激动,上次在大于家见到鬼,也没想象中那么恐怖,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鬼物。
在院门口停着许开租来的一辆面包车,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回跑得远了,上车后我才发现原来小黑也在车里,我一边摸着小黑,一边问着许开到那个村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开一边发车一边把大致的情况告诉我,出事的地方是距离这儿两百多公里的一个叫夕隐村的小村,全村也就上百户人家,最多也就几百人而已。
要说这夕隐村的怪事,就得从两个月前讲起,也就是第一个遇害者。
第一个遇害者叫张亚男,是夕隐村的人,三年前离开村子到外面上大学,今年回来实习,结果回来没多久,就被发现死在了家里。
这张亚男出事儿的那天晚上,她的父母根本毫无察觉,只是听到女儿的房间里传来格叽格叽的声音,就像是在拿到在割什么东西一样。然后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怎么叫女儿都没有反应,因为门是从里面插着的,老两口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结果一等就是一上午的功夫女儿还是没有出门,任凭怎么叫就是没有回应,老两口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只能叫两个村子里的年轻人去撞门,结果这门刚撞开,两个大小伙子就被吓得哇哇的跑了出来,老两口被吓了一跳,连忙进去一看当时就哭晕了过去。
因为那个时候张亚男已经死了!
而且脸上的皮被揭掉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根据体型老两口一眼就认出那具尸体就是女儿的。
出了这件事后,村子里面也就有些不安生了,警察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尸检也查出任何痕迹,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张亚男是自然死亡的,因为她身上除了脸皮被割开以后,找不到任何非自然死亡的痕迹。
最后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只有张亚男她妈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子,逢人就捶胸顿足的说那天听到格叽的声音后就该去看女儿的,那个时候显然是自家的女儿正在被活生生的往下割脸皮。
夕隐村也就在张亚男死后隔三差五的开始遇到怪事了,两个月以来,不断有人遇害,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整整九个人了,无一例外全部是未婚女性,越是漂亮的死的越多,夕隐村本来就没多少人,未婚女性更少,到现在基本上快死绝了,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脸皮都被割掉了。
警方接连介入,可是一直没有什么眉目,最后只能将这件事情定性为连环杀人案,但要说破案还是遥遥无期,夕隐村的村民这段时间是人心惶惶的,流言四起,村名认为有脏东西在索命,专害女人,只要家里有条件的基本上都住外面去了,照这么下去,不消半年,夕隐村就会变成一个鬼村,村长一着急,也就不找警方了,集村名出资凑了一笔钱,决定找个道士来看看,听说余江的许开很厉害,这才找上许开。
我问许开他知道到底是啥东西在害人不?
许开摇摇头,说他也有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事儿邪门,肯定是有了不得的脏东西在作恶,具体情况还得到了夕隐村看看再说。
于是我好奇就问许开到底收了多少钱。
“不多,十来万。”
许开嘿嘿直来:“不过我得把他们的事给解决了才能给钱。”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也真是他妈的敢要,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村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张嘴要十来万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对于这家伙的黑我也终于是长见识了。
不过许开却不以为然,吊耳郎当的和我说,“你也别说我不地道,干我们这行的,就是对付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动不动就是打得那些脏东西魂飞魄散,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情,不收报酬干这种事情,阴间得把我看成故意找茬的,说不定哪天睡觉就被阴差带走。”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有这种事?”
“你以为呢。”
在没有遇到九妹,没有见过鬼之前,我肯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我也相信这种事了,从无神论到有神论,只需你亲身经历就会改变。
我也没和许开再讨论这方面的事情,闭上眼睛靠在小黑的身上开始假寐,不过没过多久,就被颠簸弄醒了,抬头一看外面,车子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大山沟,可是把我吓得够呛,而且看上去接下来的路都是这样的路了。
我们一行两人一狗就这样在这种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了一天,等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刚进村,我们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村口足足好几辆警车,一看这情况我们俩人心里又是咯噔一响,莫不是这小村子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们把车子停在了村口的地方,然后许开拿出电话联系村长,没过多久我们就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带着几个年轻汉子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想来那老头应该就是夕隐村的村长了,他一见到许开激动的几乎是老泪横流,他身边的几个年轻汉子也是很明显的送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这段时间是被折腾的没有安宁日子。
我们双方互相打过招呼后,我就好奇的问村长,“村长,这村里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咋来了这么多警察?”
“哎,”村长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村里的妞妞也被害了,她是第十个,一样是没有一点声响,一晚上谁过去第二天起来人就死了,脸皮也被割了下来。”
老村长的话刚说完,许开就脸色一变,失声道:“第十个了,该死的,要真是有什么脏东西作祟的话,怕是已经成了气候了”
许开的话让老村长他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