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道刺耳的巴掌声,狠狠的落在白璇臃肿的左脸上,顿时,掀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有淡淡的血丝,透过白璇透白的肌肤,隐隐乍现。
“你这个贱蹄子,又给老娘偷东西,是不是嫌丢脸丢得还不够?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贱-人不可!”郑瑶清见角落里的小桌上,七零八碎的东西又多出一堆,心底更是怒火中烧,火气不打一处来。
“林嫂,给我把你那鸡毛掸子拿进来!!”朝门外厉声一吼,稍稍半响,拿着鸡毛掸子的林嫂战战兢兢的出现在了门口。
不久,一阵刺耳而又残忍的‘啪啪啪——’声,一道又一道的在白璇房间里闷闷的响起。
一声,比一声残酷,一道,比一道闷痛!
好似,还泛着殷红的血色……
“让你偷东西……”
“让你犯-贱!”
“让你跟我抢男人!!”
“抽死你,抽死你女儿……”
“……”
尖厉刻薄的咒骂声伴随着残忍的抽打声,一道一道,不绝于耳……
白璇只是紧咬着痛到发白的唇瓣,秀眉深蹙,死死瞪着眸光看着她,满满都是憎恨。
小身子随着她奋力的抽打麻木的摇曳着,颤抖着……
她,却仍旧倔强的,不哭,不喊,不求饶,更加,不还手!只是,看着看着,记着这张扭曲的脸,一辈子!
任由着这个女人在她身上疯狂的发泄着她对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深深的怨恨!
这就是她,还给这个女人,十年来的养育之恩。
宅子里,佣人们听得是心惊肉跳,连连摇头,冤孽啊,真是冤孽!!
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如此大的痛楚与责难!!
良久良久过后……
终于……
所有的一切,安静的下来。
咒骂声,断了!
抽打声,停了!!
郑瑶清蓬乱了头发,赤红了双眼。
手握沾着点点血丝的鸡毛掸子,眼神空洞、迷离,晃神的出了白璇的房间。
重重的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额间,汗水不断冒出。
刚刚使力有些太重,以至于,时间久了,郑瑶清的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
卧室内
隐隐的,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角落里,白璇娇小的身子战战兢兢的蜷缩在最里面。
颤抖着,抽搐着,渗着殷红而妖冶的血丝……
全身痛到痉挛,撕裂般的痛楚,早已容不了她起身。
衬衫,已是破烂不堪,贴着皮开肉绽的肌肤,有一种血肉模糊的恶心感。
泛着惨白的血肉,溶着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白嫩的肌肤,一点点下划……
一滴一滴,落在苍白的波斯地毯上,淡淡的晕开,形成一朵朵妖冶骇人的……血花!!
她,依旧没有哭……
只是,眼角稍稍有些泛红,秀丽的眉宇间,一直一直颤栗着,抽搐着……
***
至那以后的很多天,她都没有再见过自己的那名义上的父亲。
那个女人—郑瑶清,也消沉了。
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从太阳初升,一直到夕阳西下,再到……深黑的静夜。
一整天,不发一语,脸色,一天比一天惨白,曾经艳丽的娇容也似乎越渐憔悴。
甚至于,属于她的一贯激情游戏竟也倏地,中断了!
偶尔,她抬眸,讷讷的看一眼落地窗外,空洞的眼神,带着几分焦虑……
白璇理不清她这脱轨的行为意义,更加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然而,她更加无心弄懂。
这些所有,都与她,毫无一丝干系!
她,永远只是一个人!
就算,她丢了死了,也永远没有人会问津,也更加没有人会如此,一直等候,一直等候!!!
是夜,凌晨两点。
白璇埋在被褥里,辗转反侧。
今夜,她竟然失眠了!
太诡异了,活了十五年的她,第一次有了失眠的感觉。
心跳,有些压抑,呼吸,好似隐隐的,有些泛痛。
“小姐,小姐……找……找到姑爷了……”倏地,静谧的宅子里,一道男人惊慌的大喊声顿然响起。
白璇一惊,下意识从床上弹起身来。
水灵的大眼,空洞的看着黑洞洞的前方,莫名的,心,更是慌乱得厉害,一阵加速跳动着。
半响,房外的走廊处,凌乱而急切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响起。
“在……在哪里?回……回来没有……”隐约听到楼梯口处传来焦急的脚步声以及颤栗的问话声。
属于郑瑶清的。
“小……小姐,他们打电话来说……在海边发……发现了姑爷,还,还说,请……请小姐和小小姐亲自过去一趟……”汇报的佣人,一直低埋着头,战战兢兢的杵在楼下,颤栗着声音汇报着电话里的一切,口齿却好似有些不清。
下一瞬,白璇拉开被子,倏地至床上一跃而起,直奔门外。
从来,她都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一切都与她—白璇,毫无一丝干系。
因为,就连这个提供精-子让她诞生的男人也丝毫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每一天,任由着其他女人在她身上狠狠的鞭挞,抽打,而他,永远只是选择冷眼旁观,因为,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那个叫叶倪的女人!!
“备……备车……”郑瑶清的声音,也颤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