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回

两夫人携子回山东

大兴兵燕山反罗艺

上回说到秦彝三战杨林，秦彝运用马前连环撒手锏把杨林打伤，杨林一见不妙，急忙拨马进了旁边小树林。

秦彝一见，从得胜钩摘下虎头錾金枪，催马就追了进去。哪知道进了小树林，秦彝这杆枪就使不开了。不是被树枝挂住枪头，就是被小树干挡住枪杆。秦彝心说：“坏了，早知道留下一对黄金锏，如今要被动了。”

杨林一见大喜，拨转马头，挥动囚龙棒奔秦彝杀来。秦彝一看不好，急忙回马就往小树林外冲。哪知道被尚四朗带人四面拦住，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只好翻身挥枪奔杨林刺去。哪知道杨林一躲，这一枪正扎在树上。秦彝急忙收枪，杨林趁势赶上来挥动囚龙棒正打在秦彝头上，把秦彝打下马来。

杨林一看，说声：“哎呦！疏忽了。我本想收服这个秦彝，没想到被他一锏把我打迷糊，竟然把他打死了。”

尚四朗说道：“此人一死的确可惜，但他与将军有杀父之仇，杀了也好，免的夜长梦多。”

杨林说道：“说的也是。赶紧进城，想这秦彝也是一代名将，进了城不得伤害他的家人。”说完，叫人剥下秦彝的盔甲。

尚四朗答应一声，叫人马杀进城去不提。

单说宁氏夫人背着太平郎，跟着秦安一路奔山东走来。这一天走到一个破庙，眼看天就要黑了，娘儿三个一起进来，只见大殿上还有一个夫人带着一个孩子。

那妇人见了宁氏，说道：“夫人如何看着有些眼熟？”

宁氏夫人说道：“你不说我还不注意，你这一说，我也看着你眼熟。”

那夫人说道：“妾身姓莫，敢问夫人？”

宁氏听了赶紧说道：“你难道是莫氏，程家嫂嫂？”

莫氏说道：“你真的是秦家弟妹？”

两个人说着，抱在一起大哭。哭了一时，拉着手坐下，莫氏就把宁武关战败，程有德战死说了一遍。宁氏也把马鸣关的事说了一遍，临了说道：“如今也不知道秦彝怎么样了，能不能战败杨林，替老父亲与师兄报仇，守住马鸣关。”

莫氏说道：“不管如何，咱们也该把孩子养大，总不能叫咱们的家人白死。”

宁氏说道：“嫂嫂说的是。”然后叫过秦安与太平郎，拜见伯母。莫氏也叫程一郎拜见婶婶。当晚五口人就夜宿破庙。

到了第二日，五人离开破庙奔山东走来。到了中午，走到一棵树下歇脚，只见这过路的也有来树下歇息的。一个说：“你听说了没，如今杨坚大帅占了马鸣关，守将秦彝和杨林大军战了四天三夜，被杨林囚龙棒打死。”

另一个说道：“我也听说了，可惜啊。秦彝如此英雄，父子都是忠臣。只是这天下大乱，各保其主，谁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

宁氏夫人听了暗自流泪，秦安刚要哭出声，见母亲强忍着，他也强憋着，有泪往肚里咽。等人都走了，这五人才一起大哭。

莫氏说道：“弟妹，咱们啥也不想了，只一心抚养孩子们长大，将来好报仇。”

宁氏点点头，五人一起回到山东东阿县斑鸠镇，幸好程家的老房子还在。宁氏叫秦安拿些银两置办了东西，请人重新翻修了一下，权且住在程家。

太平郎与程一郎非常要好，一起玩耍，一起跟人打架，作着伴儿出去祸祸人，成天有人带着孩子来家里告状。宁氏与莫氏见了，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把他俩送进学堂读书。先生见他俩都是小名，就为他们取了大名，太平郎取名为秦琼，字叔宝；程一郎取名为程咬金，字知节。

这一年，济南府大旱，东阿县颗粒无收。宁氏夫人怕再住下去，莫氏夫人跟孩子会支不付出。便带上秦安，领着秦琼回到老家历城县西门里专诸巷买了一套宅院。到了秦琼六岁那年，秦安便开始传授秦琼武艺。

咱们再说杨坚班师回朝，周主大喜，封杨坚为隋国公。这时候江北已经统一，不几日，周主驾崩，太子继位。周朝太子懦弱无能，杨坚仗着杨林天下无敌，废了幼主，夺了周朝江山，做了皇帝，国号大隋。杨坚即为隋文帝，孤独氏为皇后。立长子杨永为太子，次子杨广为晋王，三子杨俊为秦王。杨林封为靠山王。文有高冒，苏威等人辅佐；武有忠孝王伍建章、大元帅高颎、上柱国贺若弼、大都督鱼俱罗、昌平王邱瑞、下柱国韩擒虎、双枪将定彦平、越王杨素等人。

杨坚做了皇帝，善待文武大臣，君臣一心，令忠孝王伍建章、昌平王邱瑞镇守长安，派大帅高颖、贺若弼，韩擒虎分兵三路兵伐南陈；鱼俱罗与杨素带兵抵挡突厥。

单说这一日，杨林得报，说燕山反了罗艺。杨林说声：“疏忽了，那秦旭有个女儿名叫秦蕊珠，嫁给燕山公罗艺为妻。我只说秦彝是我一大障碍，到把这燕山公罗艺给忘了。”想到这里，赶紧进宫去见杨坚。

隋文帝杨坚听了说道：“听说罗艺也是个忠义之人，能收则收。依你看派谁去合适？。”

杨林听了说道：“那罗艺枪法高超，天下尚无对手。他与昌平王关系最好，不如叫邱瑞前去劝降。”

隋文帝听了，命昌平王邱瑞带兵前去，忠孝王伍建章出班说道：“那罗艺武艺高超，怕昌平王一旦说服不了，不是他对手，臣愿一起随军。”

隋文帝准奏，随即命邱瑞与伍建章起十万大军，直奔冀州而来。

单说那燕山公姓罗名艺，字彦超。听闻岳父秦旭在晋阳战死，夫人秦蕊珠哭的死去活来，不久又听闻大舅哥秦彝战死在马鸣关，都是被杨林所害，气闷不过，调集兵马准备伐周。军马刚准备齐，又听闻杨坚取代周朝幼主，做了皇帝，国号大隋。这罗艺与秦蕊珠结婚十几载，只生下一个儿子取名罗成，刚满一百天。书中暗表，这罗成可是上届白虎星下转，也是将来要辅佐紫薇大帝兴唐的主要人物之一。

罗艺说道：“夫人，我此次出兵，如若胜了万事皆休，万一败了，你便带领幼子罗成回归河南老家去吧。”

嘱咐完了，这才带领燕云十六州大将起十万大兵，直奔冀州而来。

单说邱瑞与伍建章带领人马来到冀州城外扎下联营，伍建章说道：“邱王，你与罗艺十几年的交情，不知他肯听你的话么？”

邱瑞说道：“我也不知。想这罗艺性格孤傲，脾气倔强。靠山王又连杀他两位至亲，怕是很难劝服。”

伍建章听了笑道：“那秦彝和你不也是连襟么？只能说各保其主，这也没办法不是。”

邱瑞听了，连连摇头：“你就莫要取笑了。自从秦彝死后，我夫人给我三天一闹，两天一吵，叫我为她妹夫报仇。就如你说的，我们虽是连襟，但各保其主，这也是无奈的事。”

伍建章笑道：“也真难为你了，但愿罗艺能明白事理，若不然，真要和他打起来，咱们两个，怕是也很难取胜。”

邱瑞刚要说话，只听北方一通连声炮响，军兵来报：“启禀元帅，燕山公罗艺带兵前来。”

邱瑞和伍建章赶紧叫人排阵，两个披挂整齐，一起带人冲出联营。只见北面人马一字排开，旗门一开，闪出一员大将。五绺黑须，长得长方脸，两道剑眉，双目有神。头戴四方帅字盔，身披鱼鳞锁叶甲，斜披麒麟帅袍，胯下一匹追风兽，手提五钩神飞滚龙枪。

伍建章见了说道：“邱王莫急，都说罗艺的枪法比秦彝更高，叫我先去打上一阵，看看这罗艺是否徒有虚名。”说完一踹闪电驹，抡起大刀前来迎战。

罗艺见了说道：“来将何人，报名再战。”

伍建章一笑：“我乃隋朝忠孝王伍建章是也，莫非你便是燕山公罗艺？”

罗艺听了一声冷笑：“你不是我对手，叫杨林前来。”

伍建章说道：“你要想寻靠山王报仇不难，先战过我手中大刀再说。”说完抡起大刀奔罗艺便劈。

罗艺见了，不慌不忙把手中五钩神飞滚龙枪一立，枪头上五把钢钩把大刀顶住，只见罗艺把枪往旁边一搅，伍建章这把大刀就被抡到一边。罗艺顺手一枪打在伍建章前胸，差点把他打下马来。

罗艺说道：“我说了，你不是我对手。今天饶你一命，把杨林叫出来。”

伍建章吓出一身冷汗，心说：“这罗艺枪法十分怪异，待我再试试看。”随即说道：“罗艺，再来。”

罗艺见他不服，急忙把枪一抖，“嘟噜噜”抖出七个枪头，直奔伍建章刺去，吓的伍建章回马就走。

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山豹遇见虎回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