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张着大嘴向我迎面扑来,尖尖的獠牙上挂着鲜血,狼爪上是干涸的黑血……他的脸突然变成秀儿,又变成邓肯,最后变成吉迪恩……
“啊!”我坐起身体,大口呼吸着,秀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后背湿漉漉的。
“卡罗尔,你终于醒了!”艾薇儿和爹地关切的脸庞映入眼帘。
“艾薇儿!爹地!”我抬眸才发现这里是明亮的病房,充满狐疑,“我怎么在这里。”
“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爹地湛蓝的眸子里流露的是慈爱和欣慰。
“发生什么事?”我阖眸思索着。
半穹顶上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到大脑里,猛地惊醒,“爹地,吉迪恩他们……”
“他们?他们可比你强很多,至少没睡这么久。”
“想起来了?”艾薇儿双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瞧着我,“你体力透支太厉害,再加上断了几根肋骨,所以睡了两天。”
“两天?”我听艾薇儿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浑身酸痛,手都抬不起来,呼吸时两肋如针扎般,“我睡这么长时间了?那半穹顶上的防护罩……”
“你觉得你爹地我看不出你那点小把戏吗?”爹地在我脑门上轻轻弹了下。
“好了,好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嘛!”我摇着艾薇儿和爹地的手撒娇。
这天凌晨,艾薇儿刚离开酒吧,突然感觉心神不定,就像之前在罗兰冈一样,母子连心的预感,立即通知了爹地和科尔森。
爹地带着艾薇儿直接空降半穹顶时,正好看见我都晕倒。其他人均挂了彩,全身斑斑血迹,才明白一番恶战已经结束。
邓肯简单地讲述完整件事,神盾局也及时赶到。
科尔森一边安排地面清理小队将血战现场清扫干净、清理山下尸体,一边协调主办方提前结束比赛,将其他队员接走。全部准备妥当,爹地撤去防护罩,其他队员大部分还没有醒,被主办方叫醒都是朦朦胧胧的。
邓肯一行被送上神盾局战舰处理伤口和休养前,告知了猎狼人和其他狼人的方位。爹地和科尔森很快找到他们并一起带上总部战舰。
“整件事就这样了!”艾薇儿把我按回病床,“你就少操点心,安心养伤。”
“我!”我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事没问清楚,却又被艾薇儿拉上被子。
“所有人都很安全,都在恢复中,你现在可以做个平凡的中学生。”
平凡的高中生……我暗吋,平凡的高中生会有这样的经历么?
“对了!”艾薇儿提醒道:“我替你请了几天假,明天记得去总部参加心理治疗。”
“明天?”我在他们满脸笑容的脸上来回扫视,内心有万只小鹿在奔腾,“我都这样了,让我明天去?”
“卡罗尔,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生理机能已经恢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爹地解释。
“能问个问题吗?”我突然想起邓肯之前的调侃。
“你是我们亲生的。”爹地的话让我深感生无可恋,“那,心理治疗?”
“那是每个外勤人员第一次杀人后都会做个心理评估,以免影响将来任务执行。”
“呃!好吧!”
高中生的生活平淡无奇,邓肯、吉迪恩、我和秀儿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似乎少了些什么……就这样一晃到了洛城飘雪的季节。
我呆呆地望着窗外满天的鹅毛大雪,想起去年的圣诞节,想起琳达和安,不禁有些唏嘘。
“卡罗尔!”杰西卡在我肩头拍了下。
“啊!”冷不防地,我被她吓了个激灵,回头看清来人才松口气,“你吓到我了。”
“是你走神了!”维奥纳在我前面空位坐下,“想着邓肯还是吉迪恩?!”
“我干嘛想他们?”我扔给她一个卫生眼,收拾着书包。
“全国青少年户外运动联谊赛之后,你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杰西卡八卦地把脸凑过来。
“有么?”我用眼白看了杰西卡和维奥纳,斜挎着书包走出教室。
“有啊!”杰西卡和维奥纳大步赶上来,“我们看出来了。”
“那你们看出了什么?”
“秀儿对你醋意十足,邓肯看你的眼神和我们的就是不一样。”
“我觉得你和邓肯在一起更配。”
“你们不是都喜欢他吗?”我放慢脚步扭头问。
“是,没错,他严肃认真模样真是帅呆了!”维奥纳不可否认。
“可是我们发现跟他差距实在太大,他那么优秀,和你在一起才是绝配。”杰西卡和维奥纳交换了眼神,“再加上谁靠近邓肯一些,秀儿的眼神都会杀人,除了你。”
除了我?我哑然失笑。
“所以我们想通了,太优秀的男孩注定不是我们的。”
“你们倒是挺想得开的。”我欣慰地点点头,秀儿,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你们上次参加联谊赛发生什么事了。”
“对呀!为什么联谊赛最后取消了?”
“举办方不是说了嘛!因赛制原因取消的。”我带上帽子,把自己缩在羽绒服里冲进风雪中。
“嗨,卡罗尔,别走这么快!”杰西卡和维奥纳拉了拉围巾追上前,“今天户外运动社有训练呢!”
“我请假了。”我向她们摆摆手,“明天陪你复习。”
“啊!”听到“复习”这两个字,我看见杰西卡脑门上有一群乌鸦飞过,“为什么圣诞节前都要考试啊!”
我轻笑着快步走向停车场,远远看见秀儿坐在副驾上,涂着红红的唇膏,漂亮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邓肯。
“神盾局也邀请你了吗?”我拉开后车门,钻进暖和的车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问。
“我没打算跟你们去,”秀儿依旧看着邓肯盈盈笑着,“邓肯要先送我回家,是不是?”
“顺路。”邓肯淡淡地开动汽车。
“喔!”我鄙视地瞥了眼邓肯的后脑勺。
把秀儿送到家门口,她眼眸里的爱意都快把邓肯淹没了,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屋里,又靠在窗边目送汽车驶远,才离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