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有些不想看文素苡的脸，低垂着眸子，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程瞻一向干的就是这样的勾当。我已经收了别人的钱，不能再收你的。”

文素苡凄凉地笑了起来。难道今日，她的清白就要这样毁在这里了？

程瞻重新把胶布贴回文素苡的嘴上，直起身子，支使身后的喽啰：“扒了她。先拍照。”

文素苡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被绑住了手脚的女人，如何能够抵挡的了这么多男人？

文素苡的眼中的色彩渐渐黯淡下去，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罢了。看来今天，无论如何躲不过这一劫，要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再苟活于世。她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笑话，更不能给文家抹黑……

程瞻看着文素苡这副样子，忽然心里就揪起来。此时，文素苡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撕开，白色的雪纺衬衫下，是纯白的内衣，露出傲人的曲线。程瞻带来的喽啰都已经看呆了，程瞻心里却没来由的一股怒气，呵斥了一声：“都他妈的住手！”

喽啰们不明就里，也只能听程瞻的话住了手。程瞻脱下身上的外套，把文素苡裹起来抱在怀里，把她抱了起来，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带。

“你……不动我了吗……”

文素苡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更多的，却是疑惑。

“先跟我回去。”程瞻说完，无论如何不肯开口了，抱着她上了车，对司机吩咐道：“回家。”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迷药的劲又上来了，文素苡窝在程瞻怀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全然忘记了，这个人方才还要毁她的清白。

……

文素苡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好好的躺在了床上。她睁开眼睛，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房间内的陈设很素雅，但是能看出来陈设的东西大多价值不菲。她身上好好的盖着被子，身上的衬衫依旧是被撕裂的状态。但是绳子已经没了。她坐起身子，脑袋又是一阵晕眩，只能乖乖躺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程瞻推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

“……谢谢。”文素苡没有看程瞻的脸。程瞻在文素苡身边坐下：“文素苡，对吧？”

“嗯。”文素苡轻声回答。

程瞻盯着文素苡的脸，许久都没有说话，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文素苡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许久，程瞻缓缓开口：“你长得，很像我深爱的女人。”

文素苡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不过，她已经死了。”程瞻低垂着眸子，十分哀伤，“看着你那副样子，我忽然就觉得于心不忍。”

“你很爱她？”文素苡开口询问道。

程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人都没了，我的爱，又寄托给谁呢？”

文素苡沉默下来。两个同样的爱情无处安放的可怜人。

程瞻抹了一把脸，方才浓重的好像化不开的哀伤一扫而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程瞻又变成了那样冷硬的模样：“说说吧，你怎么惹到这次掏钱的东家了？是个女人，名字叫彭冰。”

“是她……”文素苡冷笑着，“我可没有招惹她……她喜欢我的前夫。仅此而已。”

程瞻会意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追问。倒是文素苡有些愣了：“受人命必忠人事，你……怎么向她交代？”

“嗯？”程瞻挑着眉毛，“你说谁？彭冰吗？”

程瞻笑了笑：“呵，那个女人？她算什么东西？我就算黑了她这笔钱，不办事，她也不能那我怎么样。这片地界上，她敢说一个不字，死的恐怕就是她了。”

文素苡倒是真的没有听说过程瞻。这么长时间，她对外界知之甚少。程瞻接着说道：“再说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你不是她的灾，我也没必要再伤害你。”

“你这么容易就相信我？”文素苡问道。

“也许是因为你这张脸吧……”程瞻笑了笑，“我也可以帮你解决掉彭冰。不过也是要收钱的。毕竟，就算你这张脸长得像她，你也终究不是她。但是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谢谢……”

“别谢我。”程瞻打断了她，“要谢，就谢你这张脸吧。”

文素苡怔怔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程瞻打破沉默：“需不需要我替你通知一下袁南。”

“你认识袁南？！”文素苡这下子可真是惊了。没听袁南说过还有这样一个朋友？

“不认识。是彭冰提供的消息。”

“嗯……”文素苡想了想，“不用了，他现在在外地出差，就不给他添麻烦了。程先生，能送我回家吗？”

“不能。”程瞻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程先生……？”文素苡有些不明就里。先前说不会再对她出手，现在又不肯放她走，程瞻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我是为你好。”程瞻看着文素苡这副样子，有些好笑，“你现在回去，要是被彭冰发现你平安无事，难保她不会再对你出手。在袁南回来之前，你住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家还有狗……不能没人照看的……”文素苡也知道，程瞻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她想起了家里的金毛乐乐，很是放心不下。

“这还不简单吗。”程瞻扔给她一部手机，“喏，你把事情简要地跟袁南讲一下，一方面，你能安心住在我这，毕竟你像袁南通报了行踪，就不用担心我会再对你不利了。我还没那么无所顾忌。另一方面，袁南肯定有办法招呼好你的狗。我没说错吧？”

文素苡沉默地接过手机。这一天的生活，真的像过山车一样……

“你呢，就安心在这住下吧。”程瞻说完，起身准备出去：“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太适合走动，过一会会有人把饭菜和换洗衣物送到你房间来。”

“……谢谢。”